骆愠没理他,手指划过一张照片。
滴滴,手机状态栏顶部弹出通知,显示对方开机。
骆愠点开看,红色的点出现,旁边就是机场和高铁站。
他像突然被开水烫到的人,站起来就往外走,不顾人群的询问,一边看手机一边低头打车。
咔哒。
对面的铁门打开了,小女孩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她打量了骆愠一眼,怯生生地问:“你找小徊哥哥吗?”
骆愠点头。
小女孩很警惕:“你认识小徊哥哥吗?”
骆愠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和燕徊的关系。
他和燕徊相识于十七岁,如今已经是第十三年。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从互相膈应到整天混在一起,就算是掰了也要在一张桌上吃饭。
曾经鸡飞狗跳地吵闹过,伤筋动骨地相爱过,也你死我活地决裂过,但好像只占了很少很少的时间。
骆愠甚至都不敢将自己定义为燕徊的“旧识”,毕竟当年分手分得实在不算体面。
可是燕徊今天叫他“哥”。
小女孩说:“你认识小徊哥哥的话,就不要敲门了,给他发信息比较快,如果他碰巧拿着手机的话也可以打电话。小徊哥哥有一只耳朵不好,一般他坐在里屋是不容易听见的。”
骆愠一怔,不知作何反应。他把每一个字都拆开来,才颠三倒四地拼凑出信息。
小女孩继续说:“但你最好不要在晚上找他,小徊哥哥晚上很少走动,他总是摔跤。”
骆愠回头看那扇老旧斑驳的门。
小女孩打了个哈欠:“他的女朋友总是很担心呢。”
骆愠眉头拧了个结:“女朋友?”
小女孩:“对呀,小钒姐姐,她长得好漂亮呢,还会经常给我买鸡蛋仔吃。”
骆愠的心像被几吨重的摆锤重重一击,又像被翻来覆去地碾过一般钝痛起来。
说完她关上了门。
骆愠支撑不住膝盖一软差点摔了,他心里有太多话想问,但又知道自己貌似已经没有资格。
他色厉内荏地又拍了一次门:“燕徊!”
一瞬间走廊里的声控灯全亮了起来。
燕徊的手机一直放在客厅充电,他坐在卧室里翻出备用的手表,结果一按开机就有电话进来。
他看着陌生的号码,点开,试探问了句:“喂?”
“燕徊,”骆愠的声音很冷静,“我可以踹门么。”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