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光滑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脚踝处擦破了皮,一片肿胀发紫,显然是扭伤不轻。
“真给我了?”虞芝芝一听弓弩当真归了自己,挣扎立时弱了下去,连那点“女女大防”的顾忌也抛到了脑后。她常需上山采药,时有遭遇野兽之险,若有此弩傍身,安全便多了一重保障。
再说了,还有个虞清荷没被官府抓到,谁知她此刻是否正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林唯手上动作未停,将她的裤腿又往上卷了卷,应道:“真给你了。伤处虽未见血,但肿得厉害,得先上点药吧?”
恰在此时,车帘被风掀起一角,凉意倏地拂过小腿肌肤。陷入沉思的虞芝芝猛地一个激灵,这才惊觉,自己的腿竟还搁在林唯怀里,脚踝和小腿都被她牢牢桎梏着。
她如同被烫到般猛地将腿抽回裙底,手中弓弩“啪嗒”一声跌落,双手慌乱地抓起裙摆,死死掩住裸露的脚踝。抬眸瞪向林唯,眼睫急颤,羞恼之色几乎要溢出来:“你……你叫我娘进来帮我就好!”
林唯含糊应了声,在狭小的车厢里费力地躬身站起,掀开车帘正要出去,身后却传来一声细若蚊呐的轻语:
“谢谢。”
她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语气随意:“都是一家人,谢什么!”帘子落下,人也利落地跃下马车。
毕竟,若非虞芝芝,她也完不成任务,更得不到那张弓弩。
不多时,虞樱便红着眼眶进了车厢,默默接过林唯的位置,用药油替虞芝芝揉开淤青,仔细包扎好伤口。
待最后一角纱布系紧,虞樱抬眼,见女儿目光总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身后,轻声解释道:“她特意留了空间给我们母女,去成姐姐车上歇息了。”
虞芝芝耳根一热,下意识反驳:“谁说我在找林唯了?”
虞母唇角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娘可没提林唯的名字。”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良久,虞芝芝端正神色,声音压低:“娘,你为何要对丰萱下毒?报仇之事我自有筹谋。你此刻动手,岂非明告世人,是虞家所为?”
虞樱脸色霎时惨白:“我……我一听成姐姐说要去清风观,拿你和林唯的生辰找丰萱合八字,我就慌了神!我怕她那张嘴又说出……”
“说出我‘克妻’的命格?”虞芝芝面色凝重,截断母亲的话,“怕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又因丰萱一句批语,被林家退回?”
虞樱声音发颤:“是……若非成姐姐强行拉我去搬救兵,我便是拼了命,也不能让她们将你抓去。”
虞芝芝长叹一声,想起清风观里林唯的种种回护:“下次万不可如此冲动了。林家如何我不知晓,但林唯此人,应非那般肤浅之辈。”
马车内母女二人的密谈,林唯浑然不知。她一踏入成念真的马车,便如释重负般沉沉睡去,最后连如何被抬入新房的,也毫无印象。
等她再朦胧睁开眼时,天色一片昏暗,只有身边躺着的虞芝芝,让她知道自己是已经回了林府。
刚睡醒时,还不觉得,指尖一动感觉牵扯着全身都酸痛,偏她还一天水米未进,饿得肚子咕咕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