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瑶笑起来,看向裴观,裴观也笑,他说:“阿愿你可是我们栖山的门面啊,陪大师兄走一趟罢。”
什么门面……
祈愿看着薛从澜,不由地觉得,其实他也怪可怜的,从小生下来就没人顾虑他的感受。她母亲当着他的面杀掉他父亲的时候,更加没有考虑过他的未来。如若不是他天赋过高,随敬愿意养他么?
她眼睛颤了一下,然后说:“好。”
祈愿同薛从澜折回去,换衣裳,“大师兄今日,似乎并未早起。”
“嗯。”
薛从澜往前走着,漫不经心道:“被梦魇住了。”
祈愿震惊道:“大师兄也做梦了?”
薛从澜转过头,看向祈愿:“你也做梦了么?”
“嗯……”
祈愿想到昨日的那个梦,与现在看来的,镇定自若的薛从澜完全不同,若要强行说哪里一样,那便是他很温柔,在舔她的手的时候。
“大师兄你做的什么梦?”
听到祈愿这个问题,薛从澜勾了下唇,轻笑了声:“与人打闹的梦。”
江湖梦啊……
祈愿本能地如此理解,总归,和她不一样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就和她能闻到薛从澜身上怪异的香,梦游的时候只会去找薛从澜一样。
“师妹呢,你做了什么梦?”
“嗯?”
祈愿摇摇头,“没,没什么,就是一个噩梦,我梦到自己迷路了,走不出去。”
薛从澜抓住重点问她:“是噩梦么?”
祈愿点头。
“竟然不是美梦。”
祈愿听见他无来由地说了这句话。
祈愿没有再说下去。
自屋中出来,她换了一袭月白色齐胸襦裙,外搭一件淡紫色的广袖纱衣,薄如蝉翼,隐约可见里面襦裙的颜色,袖口处用金线绣着缠枝花纹,精致华美。
她的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丝绦。
这次,她没有编辫子,而是头发挽成高耸的发髻,插上几支精美的簪花。
薛从澜从屋中出来之时,看向她。
祈愿抬手摸了一下头顶的玉簪。
只听薛从澜评价道:“今日的你,和往日大不相同。”
祈愿笑了下:“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