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印着深深的牙印。
他将祈愿抱到软榻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她的发髻都被弄的松散,他将上面的簪子摘下来,放到另一边。
“我从前最不喜欢此事,因为我母亲格外喜欢,她每次都把我锁起来,不让我知道。”
“可是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祈愿怔了下,难以想象那是一种什么画面。
“那她把你锁起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薛从澜说:“我从小就有比别人敏锐的听觉和感觉。”
祈愿觉得这不足以分析。
直到她看见床摇晃,然后又听见薛从澜说:“我能听见床摇晃的声音。”
“听见相互触碰,拍巴掌的声音。”
“还能听见,水被击打的声音。”
祈愿瞪大了眼睛,她的嘴巴被薛从澜捂住,他凑在她耳边说,“你听,和现在,是不是一模一样。”
祈愿扭头看向薛从澜,说不出一句话。
她掐着他的手臂,指甲嵌了进去,就像是要把他的血肉都挖出来一样,可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反而像是听到了激进的号角声,反复,而不曾停下。
她感觉自己像是昏过去了一样。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
窗外的光照射进来,祈愿看着外面,又看向躺在身侧的薛从澜,她慢慢悠悠地起身,却被他一下子拉了回去。
祈愿咬牙坚持,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压住她的胳膊,却发现他越抓越紧了。
“我该走了。”
虽说随安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但不确定随安什么时候会去她那里,若是被随安发现了,她彻夜未归,是和薛从澜在一起,那她想不到会是怎样的后果。
“若是被五师傅发现,那便糟了。”
薛从澜醒了,或者说,他一直都醒着。
他根本舍不得入睡,更舍不得放过看祈愿的任何一眼。
“我送你回去。”
祈愿瞪大眼睛看着薛从澜,毫不犹豫地问了他一句:“你疯了!”
“不行。”
她立刻拒绝。
薛从澜这样是巴不得这栖山的人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么?
不行,绝对不行。
祈愿威胁薛从澜:“你若是不听我的话,那我下次便不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