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纠结着,薛从澜温声笑起来:“是有些失手了,不过,这并没什么。”
祈愿不可置信地看着薛从澜,他觉得没什么?
“这是师妹在渡气的时候,出现的正常反应。”
薛从澜弯下腰,修长的手指微微勾起,抬手在她额间擦了一下细汗,他说:“师妹不必觉得抱歉。”
他的声音格外温和,没有任何反常与怪罪。
这与祈愿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大师兄你真的不生气?”
薛从澜好笑地看着她,眼眸中露出不解,还有对方才忽然断去的事情而露出的遗憾:“我为何要生气?”
祈愿也笑了起来,说不定薛从澜胸肌大,皮糙肉厚,真的没什么感觉呢。
如此一想,祈愿放下心。
但她还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指,想起方才那坚硬的感觉,以后,还是不能随便夹了。
“我今日觉得神清气爽了不少。”
祈愿看了看窗外,示意道:“不早了,大师兄先回去休息罢。”
“嗯。”
幸好,薛从澜对挑逗的事情知之甚少,也不懂男欢女爱到底该怎么进行。
但是现在,她必须赶紧赶薛从澜离开,否则,若是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她便编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诓他了-
寅时三刻,院墙外的梆子敲落最后一粒星辰,蟹壳青的天色从三重檐歇处漫开。
宋佩环一早带来消息,说问出来了。
“他说他还记得,当时他离开的时候,有一伙人朝着宣德太子的尸体去了。他当时害怕被人发现,便招地方躲起来。”
“他悄悄地看见,那伙人的领头是太傅大人。”
“太傅?”
穆舒瑶一早醒来,面色发白,眼底青乌,像是前一夜没有睡好。
“他不是宣德太子与观贞太子的老师么?”
裴观一样困的打哈欠,“他与观贞太子相熟,难道真的是为了观贞太子上位,而设计杀了宣德太子?”
“此事,需要开堂,请太傅来大理寺,与那人当面对供。”
“四位今日且去看看吧。”
“嗯。”
裴观有些不解,昨日他们猜测是太子将消息故意透了出来,可他是收益者,这很明显,他为何要指认自己,引火烧身上?
薛从澜将近几日的事情梳理清楚,笑起来,意味深长道:“观贞太子这是在下棋,我们只管看着便是。”
巳时三刻,皂吏踏过石阶,带着乌皮靴鱼贯而入。大理寺正堂四角蟠龙铜柱燃着的长明灯燃起,百姓们围堵在门口,声音四起沸腾。
“听说圣人将十六年前宣德太子的那庄案子重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