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从澜哼笑了声,仰起头,忽然说:“你怕冷吗?”
祈愿问他想要干什么。
薛从澜说,营帐外面的雪山和星空很好看。
祈愿立马将大氅裹在自己身上,“那我们一起去看。”
从营帐之中出去,一股寒风钻进脖子里,祈愿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她缩进去之后,薛从澜顺势抱住她。
抬头看,天地辽阔,雪山蜿蜒,一条灰色的线隐藏在天里,繁星璀璨,四周的寒气将夜色吹得更加澄净,像灰黑色的海。
“那时候,我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了一般。很多年来,我噩梦不断,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个场景。”
“我每一次杀人,流的血,都好像是父亲的血。”
听到这儿,祈愿仰起头,环抱住薛从澜的腰身,一点一点将力道收紧。
“都过去了,如今我陪在你身边。”
祈愿扯了声笑:“再也不做噩梦了,好不好?”
她亲昵的,眼睛里的星星像是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多,薛从澜瞧着她,深陷进去。
而在他看来,这并不是第一次。
“好。”
祈愿好奇道:“那你父亲呢?”
“他有没有说过,他后悔遇见你母亲,生下了你?”
薛从澜颔首:“他说,不后悔。”
“早在我父亲认识我母亲时,便对她一见钟情,只是碍于我母亲并非正派,惯爱使些歪门邪道的把戏,我父亲心有顾虑。”
祈愿眼睛更加亮起来,“所以说,他们并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妖女蛊惑你父亲!”
“而是你父亲,他心甘情愿,做了一个局中局?”
薛从澜点头。
与此同时,他蹙了下眉头,问祈愿:“不过,为何你看起来,这么激动与兴奋?”
祈愿笑了声,“就是觉得还挺有趣的。”
“他早知道那蛊虫会让他爱上我母亲,可实则,他早就爱上了,而他想离开时,发现割舍不下我母亲,心中又觉得亏欠,他将她的刀亲手送到自己肚子里,与她一起死。”
“阿愿,他早就发现她是个疯子……”
祈愿看他愁眉不展的模样,想要用手将他的眉心舒展,“所以你像他们,是个小疯子。”
“嗯。”
薛从澜没有反驳,祈愿知道他心中的顾虑,她笑了下,在他还未开口之前,说道:“不会的,我不会像你一样,变成一个疯子。”
“我会拉着你,一起走向正道。”
薛从澜眼睛怔了下,祈愿仰起头,吻了下他的眼底,她发现爱上一个人,就喜欢做浪漫的事。
她也很自信,她很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