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瑶没有说话,反倒是裴观主动道了声谢。
他看着穆舒瑶面无表情,笑了声:“人都是复杂的,她与我们不同,也不能说有什么错,只是她想活,走的路子错了罢了,你不必因此与她置气。”
穆舒瑶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怼天怼地的裴观竟然也会安慰她。
宋钰衡才刚过来,他没听明白穆舒瑶和裴观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将点心放到穆舒瑶手边:“阿瑶,我买了桃花酥,你尝尝这家好不好吃。”
穆舒瑶心情不好,对宋钰衡的态度也有些冷淡,裴观笑了声,什么都没管,自顾自的吃着。
“阿瑶,几日之前的事,你还与我生气么?”
“那件事,你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么?”
“我……”
宋钰衡蹙眉,低头拿了双筷子。
吃过饭之后,穆舒瑶与裴观回去看卷宗,梳理细节,春娘追上宋钰衡,“宋公子。”
宋钰衡回眸,看向春娘。
“娘子还有何事?”
春娘说:“我见穆姑娘与你生出嫌隙,我是女子,可出些法子助你,哄的穆姑娘高兴。”
“有何法子?”
春娘笑了声,“那你要告诉我穆姑娘与你是为何生出龃龉的?”
宋钰衡想了想,讪讪笑了声,没有说出来,这件事有些隐秘。春娘看出他的犹豫,没有继续问下去,“不方便说我便不问了。”
宋钰衡颔首示意:“告辞。”-
祈愿被那东西突上脸,跟挨枪子似的。
她忙站起身,浑身不知何时热的发烫,她不敢让薛从澜看见她此时红透的脸,只能转身掩藏。
薛从澜浑然不觉自己的反应,或许是他习惯了无视它,祈愿不方便多问,她寻思着能否脱逃。
薛从澜却笑了声:“去陪我看出好戏。”
祈愿问他:“这便是你想出来的补偿之法?”
薛从澜说:“嗯。”
看出戏而已,这有什么难得。
“我随你去。”
薛从澜温和地笑了声,“好。”
为了出行方便,祈愿将头发分成两股,扎了两个麻花辫,在发尾绑上了花绳。
“去哪看?”
薛从澜说:“跟着我。”
她跟在薛从澜身后,祈愿盯着薛从澜的手,那双手常年握剑,手掌心不可控地长出了茧,手背骨节分明,青筋粗犷,并不纤细,一根根凸起,像蜿蜒的山路,手指修长,拎着剑。
祈愿不明白薛从澜到底要去哪里,从宋家的府邸离开后,他们穿过集市,逐渐往城郊走。附近鸟叫的声音越来越杂,她看见一处山脉,“大师兄,前面,是山。看戏要去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