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疼。
但他努力忍着,让自己保持理智。
但,还有件事,顾恺嘉不敢去想。
如果只是去了防卫技术学校——
孙天影早就会把这个误会说出口。
如果只是在那里接受过矫正教育——
他听见林梁宇说出那桩案子,就不至于那样过度反应。
为什么在说出那里埋着尸体后,他就变得这么不正常?
一瞬间,他给自己从英国寄的信,有一些关键的字句,一个个蹦在顾恺嘉的脑海里。
“你不要用我的真名。”
“寄件地址不要出现我的名字。英文名都不行。”
“把出现真名的地方涂掉。”
“我把社交媒体都注销了。”
“孙立新让我以后都待在国外算了。”
不。
不会的。
不会的。不会的。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顾恺嘉,”那个冷淡的声音继续道,“你如果怀疑什么,可以去查,不要问我。”
顾恺嘉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点——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
【我扭头,从灰蒙蒙的后窗中,再次看到了你。
这一眼是最后一眼。
再次见你就是十年之后了。
十年之后,隔着车窗,我看不见你,但灵魂似乎已经提前认出你。
那一刻,我发现。
我的心仍然停留在十年前。
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