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手总是被他的手握着。
指腹有茧子,手心却很软。
知道他在身旁,自己才能安心地入梦。
我需要你。
我一直都需要你。
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顾恺嘉出去接KK的电话时,孙天影看着窗外冰蓝色的天空,又睡着了。
医院的窗户,变成了三亚那间小旅馆的天窗。
三亚之行,他栽了两次。一次就是在那家小旅馆。
他俩赶汽车去三亚的中途,被黑车司机甩在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孙天影后来才反应过来,这是黑车司机和黑宾馆早算好了的买卖。
“旺季哦,只有这一间了。”
他们到的时候,只剩下一间旅馆的违建房。这是楼房边缘的一间平房,套内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巨大的洞悬在天花板上,完全没有遮挡。
“你在搞笑吗,老板。”孙天影望着那个大洞。
“真的没有房间了,”老板根本无所谓,“附近也没有住的,你们自己考虑一下。”
孙天影有点恼火了,说要去消协投宿,老板也横起来,说要么住,要么去睡小树林子。
“没事的,”顾恺嘉轻声道,他看出孙天影已经累了,“这里也可以,能看星星。”
还真的看得见星星,孙天影想,但是,从来没见过哪间房的天窗就是一个洞——老板哪怕拿个木板盖一下呢,纯敷衍人。
“但是小偷要是翻进来也方便,下个雨屋里马上闹洪水。”
“还好,挺有意思的,”顾恺嘉想了一下,笑了,“想想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我们的床像船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
“顾恺嘉同学,”孙天影心情顿时好起来了,“你还蛮有趣的。”
他们还是决定住下来。
两个人整理了一会儿行李,突然,灯灭了,风扇停了。
小宾馆上下一阵抱怨和哀鸣。
老板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跳闸了跳闸了,等一会儿啊!”
其实是停电了。室内热得要死,蚊香的气味闷闷地弥漫在室内。
两个人已经懒得再生气,准备洗洗睡了。漆黑的房间,只有一点自然光照,正好不愁不好意思换衣服。
顾恺嘉从浴室出来,穿着一件背心。孙天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顾恺嘉把背心往大腿处扯了扯。
“都是男的,你至于吗?”孙天影说。他连睡衣都忘带了,直接把T恤和短裤脱下来,只穿着内裤跳下床。
顾恺嘉扔给他自己的另一件背心:“不要耍流氓。”
“便宜你多看几眼,我还没说你耍流氓呢。”孙天影接住背心,钻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