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易感期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苏桡送来的抑制剂楼灼已经放进了房间里,他也准备着手安排四五天的假期给自己以度过易感期。
告知迟谕易感期这项事项被Alpha拖了很久,自那夜后,他总有些迟疑去对上omega的眼睛。
第二日睡醒后,头有些微痛的Alpha看着自己床头柜上的戒指盒,一时间竟有些怔愣。
昨夜的他答应了迟谕的方案,戴上这枚戒指,假装两家联姻的关系。
这与他刚开始与母亲商量的合约,好似已经千差万别。
但楼灼只是拿着戒指盒缓缓转动着,垂下头慢慢地眨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
直到脑袋彻底清明,修剪圆润的指尖轻轻用力打开了戒指盒,审视了好一会儿,楼灼的右手才紧捏着侧面将戒指拿出来,然后戴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思索片刻,他并没有后悔昨晚的选择。
即使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算此时他做的选择已经和刚开始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仍旧能够坦然接受,或许是有迟谕的承诺在,或许是因为迟谕费劲口舌拼命维护这场合约的模样实在可人,像护食的某种小动物。
戒指的尺寸刚刚好,恰好紧贴着楼灼的皮肤表面。
一小节皮肤被束缚住、被隔离开空气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蜷缩住掌心的时候,温热的掌心会碰到仍是冰凉的戒面,握了一会儿,戒指才会变得温热。
无论做什么,中指上的东西总在彰显它的存在。
他需要以后都带着这枚戒指,不止是明天逢场作戏,之后他工作、赴宴,都需要带着这枚戒指。
这枚戒指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说明着,两人在合作关系之外,还被套上了“联姻对象”的壳子,不可避免地绑定在了一起。
楼灼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像是被约束了一般,像被眸中情绪钳制住了一般。
Alpha今天没有在公司加班,他只在omega离开公司后坐了一会儿就紧跟了回来。
回到家的时候,做饭的阿姨甚至才刚刚脱下围裙,见他回来还有些惊诧地两番回头,最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道:“先生您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在公司吃过饭了吗,这阵子您都加班,我只做了小迟一个人的。”
楼灼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门口的置衣架上,此时听了阿姨的话神情温和地回应道:“没关系,我吃过了,您下班吧。”
顿了半秒又问:“……迟谕在哪?”
阿姨连忙开口答:“楼上呢,一回来就上去了。”
楼灼颔首,一边上楼一边小声道:“……小迟?”
身边的人总喊迟谕迟先生,或是迟总监,迟设计师。
小迟。
他勾了勾唇,很新奇又很可爱的称呼。
说起来,迟谕是比他大一些的,但也只是大了几个月,omega天生长得嫩,看起来很显小。
自从两人住进来,这还是楼灼第一次走到迟谕的房门前,他想了一会儿,确认完自己的措辞,才敲响门。
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门缝里缓缓探出omega还挂着水珠的小脸。
像是刚刚洗完澡,迟谕身上蔓延着从浴室里拖延而出的水汽,扑面而来的便是沐浴露洗发水交缠着的香味。
当然还有他自身的外溢出的几缕信息素的味道。
迟谕半干的头发披着,肩上搭了一块干燥的白毛巾,他用一只手扶着门,另一只手还在用毛巾揩拭发尾滴落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