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着结论,说得很坦诚:“我只希望你,离他这个人越远越好。”
迟谕看了谢槐很久,半晌,骤然笑了,他点头:“我本就是这么想的。”
无论楼灼喜欢的是谁都无所谓了,都和他没关系。
即使谢槐刚刚说的话前后互搏,差些就把楼灼当时喜欢的人是他摆在明面上。
他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了。
他不会再忘记了,无论楼灼喜欢的是谁,他都不会忘记Alpha的那些刺人言语,和咬在他后颈的剧痛。
即使真的那么巧合,他误会了,他错过了,他也不会再回头了。
一个全然不顾他的眼泪的人,不值得他再去思考太多。
难道他不是楼灼喜欢的那个omega,楼灼就该说出那些刻薄话?
他可能会遗憾今天的离开太决绝,但肯定不会后悔他今天的决定。
眼前的omega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人,相反,他可能做着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但迟谕没什么气力再去想那几年的事情了,真正追溯起来,他是该怪楼灼眼神不好只凭信息素的味道就认错了人呢,还是该怪谢槐明知道自己是假的还冒名顶替呢,或许还应该怪他自己,怎么不在那间教室里就问清楚,怎么不在天鹅湖底下再多问两句呢?
好麻烦,他由衷地觉得。
那就全部放下好了,全部一笔勾销。
他只知道一个结论,那就是楼灼既然说出那样折辱他的话,他就不会再喜欢这个人了。
被信息素所控制的一个人,会因为信息素而屡次发狂不能控制自己的人,注定配不上他的喜欢。
也注定得不到他的原谅。
不过,迟谕倏然勾了勾唇,他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在和谢槐拥抱后在医院门口分开,谢槐的表情有些幽深不明,他留在了医院里。
迟谕则叫来司机,把石东隅送回家,他也回了迟家。
他没打算在家里待多久,和迟父迟母简单聊了聊,往轻的方向解释了下自己后颈的伤,说了说自己之后的打算,就又拿上自己的车钥匙,往山上开。
在家里,他总是自由的,他拥有一切。
到楼思知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了,收到他短信的Alpha正摇着酒等他。
旁边还无比贴心给他倒了一杯,连冰块都加上了,迟谕刚端起来,又想起自己刚刚才受伤,又把酒放下,给自己倒着白开水喝。
楼思知自他进来便一秒不落地看着他,看着迟谕这副样子他倒是觉得新奇,给自己一边斟酒一边说:“你怎么进医院了还这么一副大仇得报的样子,你朋友敲了他一脑袋你就满足了?”
迟谕先是一愣,继而才想到楼思知有苏桡这个眼线,他弯眼笑笑,倒是省了他解释的功夫,他摇头否认:“不是。”
他只说:“楼灼的白月光是我。”
迟谕没头没尾地这样说,楼思知只顿了两秒就反应过来,Alpha也笑了,两人一杯酒一杯白水,碰了碰杯。
仰头吞下一杯酒的Alpha背靠椅子,心想,果然他的感觉从来都不会有错。
他看着迟谕高扬的眉眼,没为自己的弟弟说一句话,只对迟谕重复那天的话:“我会帮你把谎圆得很好。”
如果说最初omega放下那个盒子的时候,心里一半轻松一半愁闷,那此时,他的心底便只剩下快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