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书出了一身汗,香水味被蒸得更浓郁,还是那股皮革混着东方香辛料的味道。姜满扭着身子躲:“臭死了。”
“满满品味真差。”袁亭书抱得更紧,语气如常,“选的花也丑。”
身体蓦地一僵,姜满不挣了,老老实实叫人抱着:“你看见了?”
“我刚在阳光房用跑步机。”袁亭书委屈道,“我最喜欢那盆花了,可惜被你们弄死了。”
汗湿的碎发蹭在姜满颈侧,留下了数道水痕,他心脏跳得飞快:“姜撞奶不是故意的。”
“是吗?”
“我赔给你,重新给你种一盆文心兰,行吗?”
“玩土不适合你,满满今晚安慰安慰我。”袁亭书扳过他下巴,“给你买了件新衣服,一会儿穿给我看?”
姜满被袁亭书拐带进浴室,大门在姜撞奶面前关上了。
凌晨一点,一只细长瘦削的手伸出被窝,想拉开床头的抽屉,拉了几次都没拉开,无力垂在了床边。
袁亭书洗完澡神清气爽,替姜满拉开抽屉:“谁给你的眼罩?”
“肖医生。”姜满没有力气,多一个字都不想说,手一摊,示意袁亭书把眼罩拿给他。
戴好,姜满拉起被子蒙住脑袋,不到一秒钟就睡着了。
姜撞奶大摇大摆跳上床,从俩人中间的缝隙钻进被窝,顶开姜满的胳膊,在咯吱窝底下一窝。
不知天高地厚。
袁亭书脸色沉下来,拎起猫扔出卧室,把门关上了。
刚把姜满搂进怀里,清凉苦涩的中药味就往鼻子里钻,熏得袁亭书直皱眉,而且药味把姜满自带的气味遮得严严实实,一点都漏不出来。
什么破东西。
袁亭书摘下眼罩一并扔到卧室外,才放心地把胳膊腿架在姜满身上,拿姜满当人形抱枕。
姜满睡得熟,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转天早上发现眼罩不见了,发语音问袁亭书。
袁亭书早就去公司了,回复说:“我起床时帮你摘了。肖霁川说不能敷太长时间。”
“哦。”姜满回复一个单音节。想了想,补充一句,“谢谢。”
姜撞奶反常地没来黏他,他也没在意,穿好衣服去洗漱了。然而等中午吃完饭,姜撞奶都没来找他,怎么喊也没有猫应。
他捋着墙去了一楼姜撞奶的房间,猫砂盆食碗水碗都不见了。猫爬架还在,只是上面没有猫。
喉咙干得厉害,姜满手指不受控地颤抖,膝盖发软,侧身倚在猫爬架上缓神。
姜撞奶不见了,姜撞奶的东西也在被往外搬。
有人从他身边极轻地走过,他急道:“姜撞奶呢?”
管家有半秒的迟疑,然后说:“送去绝育了。”
“那怎么把东西搬走了?”
“先生说要换一套新的。”
管家说完便称忙告辞。姜满浑身发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