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满心软,把自己剩的半瓶乌龙茶喂给男人了。
男人喝完茶恢复些体力,抻出一张湿巾先把脸上的血灰擦干净了。姜满瞧一眼,登时看得眼睛发直。
真好看啊。
好看程度跟姜丛南不分上下。
“你、你没事吧?”姜满害怕,又想跟人家搭话,就站得远远的,“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捡了块石头,在地上划出【袁亭】两个字,指着自己喉咙摇头。
原来是个哑巴。
警惕心当即消失,姜满往前凑了几步:“你伤得好重吧?我帮你叫救护车?”
袁亭捏着石头写:【去你家。】
“我家?”姜满一下防备起来,这该不会是姜丛南说的杀猪盘吧?他思索片刻,问道,“你是怎么伤的?”
【弟争家产。推我下山。】
姜满一怔。
他是独生子,但他大伯有两个孩子,亲生的叫姜丛南,抱养的叫姜项北。
豪门恩怨避不开兄弟相争,他虽没感同身受,却也近距离“观摩”过那哥俩打架。
没想到袁亭家里更激烈,居然狠心把亲哥推下悬崖。
姜满一下把这个健硕的男人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废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回了家。
袁亭不让叫医生,不允许家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姜满不得不把做饭阿姨遣走,亲力亲为帮袁亭包扎伤口。
有时他都觉得自己有病,为了一个陌生人,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但一看袁亭那张脸,那男模般的身材,他就觉得值了。
路边的野男人不能乱捡。
昏迷之前,姜满脑子里回荡着这句话。
客人前脚走,后脚袁亭书就接到派出所的电话,问他是否见过一个扎麻花辫的男孩。
“……叫姜满?没见过。还有什么特征?”袁亭书坐在客厅沙发上,把面前跪着的男人当脚凳,“姜家人?唔……看见了联系你。”
挂断电话,袁亭书脸色沉了沉。
助理刘远山靠过来,低声说:“袁总,看来姜满报案了。”
“不必担心。”袁亭书转着玉扳指,皮鞋跟捻在男人壮实的后背,“他是姜家的老幺。”
刘远山为难:“姜项北那边怎么交代?”
“先不说。我和阿北的关系不至于这么脆弱。”袁亭书抬脚一踹,男人哀嚎着倒下去,“他家小弟弟在我这儿吃香喝辣,不比跟着姜丛南那炮仗好?”
“是。”刘远山看向地上的人,“姜满逃跑时他们正换班,不是有意放跑的。都是自家兄弟,袁总,您大人有大量——”
“我只看结果。”袁亭书对男人和善一笑。
“袁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绝对把那小子看得紧紧的,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袁总,求您饶我一命!”
门铃适时响起,刘远山看一眼电子门显:“纪文元又来了,估计还是为那松花石雕的砚,我去打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