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漓的话说得天衣无缝,可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到医院去看宋如鹤。
张院长心中隐隐有了想法,他看着桌面上关于宋氏集团破产的消息,连忙笑着应和。
“您放心,我都懂的。”
宋漓嘴角的笑意慢慢消散,只剩下冷意:“医院损坏的器具花费记在账上就行,到时候会有人负责的。”
“好的好的。”张院长忙不迭应答。
把宋如鹤送进精神病院并非宋漓原本的计划,但苏筝的回国让一切都加速了,他只好重新安排一切。
这个过程沈昭全然不知情。
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或者更准确一点,他不敢让她知道,他害怕她会害怕甚至是讨厌他。
可事情总有暴露的一天,他只能借着喝醉酒的机会告诉她事实真相。
这样即便她露出了讨厌的表情,他也可以借酒醉说胡话的名义来掩饰自己的“不孝”之举。
可沈昭并没有。
她全然接受了他的“复仇”行为。
这不免会让他祈求更多。
她会一直这么纵容自己吗?会一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站在他这一边吗?
他好奇问题的答案,却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只能用最简单却最实用的方法去换一个答案。
他再一次抓住了她的心软。
可本应当是兴高采烈的情绪,最后却因为她的一个问题,而直接坠入了谷底。
原来她早知道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责怪他。
她那么坦荡,一心一意地站在他这一边,即使已经答应了苏筝隐瞒他的承诺,也还是主动地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他却还在执拗于她对他的感情是否纯粹无暇,甚至特意派人跟踪她和苏筝见面的情况。
因为他打心底里,就没觉得沈昭会站在他这一边。
沈昭总是说他纵容她。
可实际上,被纵容的那个人,一直是他自己。
沈昭因为他主动走进了这趟浑水,他却还在担心,她在看到浑水中他的原本面貌后,会不会丢失了对他的爱意。
所以他无数次的试探,无数次地追问她的想法,已确定她依旧抱有对他的爱意。
但宋漓从来没有想过,人是有自主性的。
如果她不愿意了,她随时都可以离开,完全没必要虚以委蛇地继续选择待在他的身边。
拖鞋摩擦地面发出响声,短暂的声响过后,宋漓去往了书房。书柜上一排排书排列整齐,他沿着边缘寻找过去,最终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找到了写满字迹的纸箱子。
从宋如鹤的房子里离开时,宋漓只带走了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