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圆冲他们扬扬眉,眉开眼笑朝溪邊男人的身影一步步慢慢走去。
元哥儿笑嘻嘻拉着柳清也去另一头洗衣裳了。
“哗啦啦。”
溪邊水花四溅,洗衣槌一下一下有力捶打在脏衣服上,捶出一滩滩脏污水渍。
水声近耳,涂天林未曾听到脚步声靠近。
直到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敲在他双肩上。
涂天林回头,对上少年湛湛澄明的眸子,以及绽开的笑颜。
“圆圆是心疼我洗衣辛劳,犒劳为夫么?”
桃圆笑得眸子弯成月亮,“猜对啦。”
他一下一下替男人捶着背,殊不知其实用的力道不对,在涂天林眼里看来就是撓痒痒。
若不是知晓桃圆的脾性,他几乎又要以为小夫郎又似前几日那般在床上“调戏勾引”他。
不过这般的“撓痒痒”法,即便桃圆浑然不觉,涂天林也不得不阻止他停下了。
“圆圆,晚上回去再捶,可好?”
桃圆诧異,正要问为何,却见男人虽蹲着以仰视的姿势看着他,眸子却是炽烈幽深的,仿佛里头正席卷着一股风暴。
熟悉的战栗感随之蔓延而来。
桃圆心跳莫名漏跳了几拍,脸紅着正要应声,这时,溪水那邊传来一阵惨烈的呼叫。
“哎哟,疼死老子了!”
“怎么回事,这不是苏大林吗,为何突然倒下了?”
“大林啊,你是咋了,是不是有水蛇,给咬了?”
那头,不住打滾嗷嗷叫的苏大林一边摇头一边呼喊:“我、我也不知道,不是水蛇!但就是疼得我……”
苏打林吼道一半已经说不出话了,憋得整张脸面红耳赤,之后脸色居然还漸漸轉成了青紫。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大伙着急却又不知苏大林究竟怎么了,没人敢擅自乱动他。
溪边的动静已经惊动那头麦子地和瓜田的村民,大量脚步声往这头赶。
桃圆和涂天林亦是挤进人群里,发现苏大林脸色憋得青紫,与此同时他开始不停流鼻血。
这还是狗蛋先发现的,第一个指着苏大林的人中大叫:“血,血!”
众人一看,可不是呢嘛,苏大林的鼻子不知何时已经涌出一小股血。
那血浓稠,不过量不算大。
涂天林蹲下身子仔细大量苏大林的鼻子:“或许问题便出在此处,先止血吧。”
他扯下一块衣襟碎布,堵住苏大林左边的鼻孔。
不过苏大林依旧疼得嗷嗷叫唤,此举治标不治本。
元哥儿:“村里的大夫一直都是胡老大夫,这段时日咱们村看病都得去隔壁村找那位楊大夫,要不还是赶紧把人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