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夫:“嗯,草木灰可也吐干净了?”
“是,那草木灰还是涂大哥担心我会受伤以防万一带着的。”
“好,做得好,只要吐出来,现下我再给他放些毒血,开药吃下去洗洗肠胃即可。”
说罢,杨大夫环视一圈,道:“患者父母何在?你们现在得闲便赶紧回家给他做点补血的老母鸡汤,猪肝也行,快去。”
荣哥儿他娘赶忙对着桃哥儿几人鞠躬感谢,急急忙忙要赶回家,他爹则留下来照看这个三儿子。
涂天林却道:“这一来一回得花多少时间?荣大姐不如就在我这灶屋做吧,恰好猪肝和鸡我都有。”
荣哥儿他娘一听就不停摆手:“这怎么好意思呢?”
“莫要推辞,救人要紧。”
荣哥儿他爹:“老伴儿,涂猎户说得对,咱们赶紧的吧,回头再感谢人家。”
“好好好,涂猎户,俺家就暂时麻煩你啦。”
说罢就急噔噔往灶屋去了。
这时,杨大夫让涂天林寻来一张凉席,将荣哥儿放到地上躺平。
接着开始施针。
一炷香时间过去,荣哥儿指尖放出了小半碗血。
他从春水村过来时便已听说是菌子中毒,是以还带了些草药,这会儿也借着涂天林的灶屋先把药煎了。
一个时辰过去,巅乎乎的荣哥儿眼神逐渐恢复至清明,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
他虚弱地从凉席上爬起,奇异地望着居高临下围观他的众人,还看到了他爹:“爹!您怎么在这儿,大伙怎么都在,这是怎么了?”
他爹见儿子醒来,那脚迅速一出就要踹他,所幸被袁福及时拦了下来。
“你这逆子,叫你乱吃山上的菌子,没煮熟也敢嚼?即便是煮熟了也都怕有毒呢,你怎么胆子这般大,是不是想让我和你娘哭死在这儿?”
袁福:“老荣算啦算啦,人捡回来一条命你还凶他作甚嘛,好好说话。”
荣哥儿吓得一愣一愣的,摸着自己脸自语:“我吃了生的菌子?”
谢春花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水,“是呐,若不是我几时将你脑门拍歪,恐怕你就要把那么长一截的菌子吞下肚子啦。”说着,还比了一截小指的长度与他看。
荣哥儿赧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袁福严肃环顾众人,扬声道:“你们每户每家回去都記着告诉家里人,山上不认识的菌子千万不能乱吃,今日得亏涂猎户他们几个,荣哥儿运气好捡回一条命,若是再不警醒些,下次可就真出事了!”
“是是是,村长说得对!”
袁福:“还有啊,不认识的菌子可别胡乱拿到镇上卖,若是吃死人可是要砍头的,都给我听好了!”
柳清和苏谷相视一眼,苏谷轻轻捏一捏他掌心,“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荣哥儿这会儿急着东张西望,也不知在找什么。
谢春花哼了一声,“你的背簍在后头呢,里面的菌子一根没少!”
荣哥儿松了口气,“春花,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他爹这回终于踹上他了:“就知道吃吃吃,涂猎户桃哥儿他们不好么?没有他们你这会儿身板板都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