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宁穿书前在酒会上不慎喝了被下药的酒,让喻修明的防备心骤然遽增,思来想去还是提前申请了航线,启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
安宁是第一次登上喻修明的私人飞机,他和机组空姐一起拖着几个行李箱,上了飞机之后将行李全部交给机组成员,动作看似四平八稳,实际上内心难掩好奇。
私人飞机机舱内的配置其实和民航飞机的种类差别不大,但内饰低调奢华,舒适度也远高于普通民航。
起飞后不久,空姐便送上来咖啡,给喻修明和安宁面前都放了一杯。
登机后,喻修明直接坐到了自己一向习惯的单人沙发位上。
安宁知道,喻修明在飞机上十次有八次都会用这个时间继续处理工作,正想帮他把随身携带的笔电打开,却发现今天喻修明好像没有要工作的意思。
男人面容难掩疲倦,坐下后便直接将头靠到了适度柔软的沙发靠背上。
安宁骤然默了下来,连一句“您要休息吗”都没问,便自觉轻手轻脚将笔电收了起来,并起身将机舱内的灯光调暗了几个度。
其实空姐送完咖啡很快会回来将新鲜果切装盘送进来,大约也会顺便问一下他们需不需要什么别的吃食,翌时肯定会自觉调整机舱内的灯光。但是安宁做这些事情一向主动且细心,绝不会等着假手他人。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皮鞋踏在上面几乎没什么声音。但安宁还是着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制造出响动,搅扰了喻修明一时半刻好不容易蓄起的睡意。
喻修明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优越的鼻骨线条流畅利落,被昏暗灯光投射出半边阴影。其下薄唇弧度自然,光泽健康,唯有唇角微不可察之处,细细看来有一丝开裂。
安宁眸光微动,记忆开闸。
前一天晚上,在佳林花园,他和喻修明一起加班,还被迫听见喻修明接了许佳楠的电话。
二人由冷漠对话发展到争吵,最后喻修明声线恢复如常,但脸色实际上越来越冷,还落了一地的烟灰。
他是很自律的人,从来不抽烟,即便是点燃了那一根烟,也没有抽,只是在接电话的时候点燃,一手拈着,目光凝在烟头上,一点点看着烟灰往贵重的地毯上落。
安宁在跟前看着,莫名有点心疼。
早起看到喻修明黑眼圈的时候,安宁就知道那一晚他没休息好。
穿制服的空姐端了水晶盘,盛着切好的新鲜水果走进机舱,看见灯光已经暗了,便自觉噤声。
安宁抬手示意她将水果放下就行,然后站起来带着空姐离喻修明的位置远了些,气声道:“辛苦你,给喻总拿条毯子过来。”
“您需要吗,安先生?”空姐做了口型,默契地也用气声问。
飞机上的服务工作,她们空姐空少团队应当是主角。但是在这架私人飞机上工作久了,她也早就知道,安先生在喻总身边,比他们更像是主导者——而且是唯一的主导者。
“不用,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先给喻总拿一条过来就好。”安宁微笑,空姐也应声转身去取,很快就送了回来。
毯子柔软轻薄,舒适度很高,保暖效果也好。安宁从空姐手中接过,在空中轻轻抖开。
倚在皮沙发上的男人感受到安宁俯身要给他盖毯子,一如既往习惯性地配合了动作。
肌肉记忆比所有的大脑反应都要更快,羊毛毯的触感很快贴上了腰间,与肌肤只隔着一片衬衫布料的距离,随后妥妥帖帖盖住了西裤上半部分。
安宁——至少结合脑海中的记忆的安宁,很熟悉喻修明的所有习惯,也知道怎么样能然他舒舒服服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