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喻修明说。
整个上午安宁都在办公室度过,没有再出门。但很明显能够感受到,公司上下众人多少为这件事受了点影响,偶有汇报工作,下属眼中或多或少都闪烁着好奇又复杂的光芒。
尽管公司已经派人尽可能妥善处理,并且压下了早晨在网络上尘嚣甚上的舆论,以公司的名义发布了正式且得体的公告和致歉——但人类八卦的本能是抑制不住的。
尤其是早晨公司大部分员工大约都已经读过那几篇在网络上红的发烫的稿子。多数人并不了解其中的细节原委,但不可能对这样的消息不好奇。
而且,几篇通稿都直指公司高管安宁,更是让平时得空就喜欢讨论公司高层的员工有了茶余飯后的谈资。
本来抚恤工作就需要公司起码派出一位高管出面——而且事关公司名誉,其实最好是派出喻修明的嫡系亲信亲自处理,以免出什么纰漏。
但是喻修明考虑再三,为了保护安宁,坚决不让安宁出面处理。同样在喻修明的要求和安排下,安宁一整天没有离开二十七楼,中午飯都是送餐员打电话后,喻修明亲自去了一趟拎过来,叫上安宁一起在休息室解决的。
吃饭也是食不甘味。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点,安宁却还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电脑显示屏依旧亮着光,他右手握着鼠标,一边焦躁不安地看时间,一边心中暗暗数落自己今天差到离谱的工作效率。
他抓起右手边的杯子,习惯性地送到口边仰起头,却发现杯中已经没有水了。
难以言喻的烦躁、担忧如潮水一般涌起,迅速能填满这一个杯子,甚至还能溢出来。
安宁颓然靠在旋转办公椅的靠垫上,任由受了重量的椅子狠狠向后溜了一大段。
甫一闭上眼睛,他仿佛就能看见上一次对话时,高瓴那双澄澈阳光的眼睛。
而现在,天光尽散,乌云遮日,什么都没有了。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