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意思嗎?!安宁震惊于喻修明的理解和推理能力。
“可是——”他繼续挣扎,“您这样——我好像并没说过——”
安宁说完,下意识咬了咬下唇,却感受到自己嘴唇異样的触感——方才又吮又咬,不堪重负的唇早就微肿起来,自己咬上去虚虚浮浮,像咬了块蓬鬆紧实的棉花,偶尔还略有痛感。
他有点负气地抬头瞥了喻修明一眼,见面前的男人和他差不离,心中气才消了些。
话都已经坦白到了这个份上,安宁觉得繼续瞒着也无意,叹了口气,努力忽視唇瓣上的異样,“喻總,话既然都说开了,您就不好奇,那次宴会之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喻修明面色沉静了些,定定看了安宁一眼,沉默半晌,这才抬步缓缓走回辦公桌后。
二人重新隔开一张辦公桌的距离,喻修明开口。
“愿闻其详。”。
安宁把穿书、自己知道的种种以及一直到之后所发生的一切自己知道而喻修明不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且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流畅、更加自然。
好像他已经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就等着什么时候找到機会一吐衷肠。
而同时更让他惊讶的是,喻修明全程都在认真倾听,除了最开始不□□露出一丝诧异,此外一直接受得很快、接受度也很高,完全没有表示出对安宁有什么质疑,期间看安宁说得太多以致口干舌燥,起身去给他倒了杯茶。
“大概就是这样了。”安宁端着茶杯又给自己猛灌了一口,目光放空,“差不多就这些吧,其他很多……我也不清楚。”
他说了自己穿书而来,说了自己能够了解到从前安宁的基础记忆,甚至说了自己正是因为知晓了未来的一些事情,才堅定辭职。
“所以,是为什么?”
喻修明的发问,让侃侃而谈了半天的安宁住口,陷入了沉默。
他说了很多,也看见喻修明当真信了很多。只是实在无法将原主的悲惨结局说出口,这才稍作隐瞒,只是模模糊糊说,自己必须辭职。
“为什么要离开才可以?”喻修明精準追问。
没想到喻修明这么快就抓住了重点。
安宁苦笑,面对这样聪明敏锐的人,他耍一点言語上的小聪明真的很难占到便宜。
“真的想知道?”
“你说吧。”喻修明意识到这不会是小事,面色早已严肃起来,“只要你愿意说,我想知道。”
几十分钟过去,阔朗的辦公室里早已扫去了此前的旖旎风光,取而代之的严肃和紧张。
自打进了这间办公室,安宁就没看过时间。落地窗外的阳光比早晨盛了很多,想来已经至少有上午十点半了。
安宁垂眸沉默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车祸。”
喻修明瞳孔里的错愕抵挡不住,随后安宁便尽可能用简洁的口吻将事情描述了一遍,同时眼见着面前的男人面容紧紧绷了起来。
“你知道会是在什么时候吗?”喻修明一手握住自己的水杯,指节都已经用力到发白。
“不清楚。”安宁无奈一笑,“就是因为一直不清楚,我才想尽快办完。”
原来是这样。
是有这样事关生死的顾虑,安宁才会执意要离开、才会早早计划着辞职。
喻修明觉得心口发疼——发自内心的心疼,不过安宁并没注意,而是继续说:“所以,这些都说完,恐怕我能讲的真的就要说完了。接下来就——抓紧时间办离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