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果没有‘主线’的捆绑,谁也不能保证犯人会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杀人灭口。”
只有像诸伏景光这样,有一个明确的死亡时间、死亡地点和死亡场景,连见证者都在原作中展现得一清二楚的情况。确定他绝对不会在这条主线发生之前绝对不会死亡,才能反其道而行之。
原作并没有显示苏格兰暴露身份时他正在做什么,是怎样的状态。若是从现在开始就有人将苏格兰绑架了,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直到最后一天的到来,他才得以脱身的话,那我妻家族几乎无法采用徐徐图之的拯救方式。
那样,他们就只能在“天台”这个特定地点做好准备,在最后时刻将人救下来。
可世界如此大,东京乃至整个日本有多少那样的天台,让人无从得知。他们就算真的能在一年时间里将所有天台都装上救援设备,也没有那么多人手来紧迫盯防。
若是真的如原作中的情况那样发展,那么救援不仅仅把人带走——那样恐怕带走的不是人,而是尸体。他们至少需要准备足够的血袋甚至一颗鲜活的心脏,在救援的同时立刻找到合适的地点实施心脏移植手术。
全血的保存时间只有30天,而心脏可能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如果不能精准定位,那么在一定范围内都要准备一套急救设备。
就算再怎么神通广大,要找到一个与诸伏景光适配的、新亡之人的心脏都非常困难,何况要在一定区域内都准备上?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把人找到,救援力量和设备跟着人走,才合适。
还有一点需要在意的地方,原作只说了诸伏景光的死亡地点是某栋楼的天台上,却没有说这栋楼在东京乃至日本。若实际地点在巴西,他们总不可能直接走直线穿越地心到日本的对跖点去。
我妻纱由里敲敲自己的脑袋,恨不得把脑细胞里的水挤出来,剩下一点儿干货来,“就没有什么能够缩小范围的线索吗?”
这些天挂心此事,她化妆都变得敷衍了不少。假发直接套,不掉就行,妆容也变成了三十分钟速化。第一眼看上去还是布灵布灵的样子,但很多细节经不起细看。
若是以前的精致全妆,可经不起这么放飞自我地敲脑袋,那种固定好连风都吹不动的假毛被敲几下,就等着重新做造型吧。
萩原研二也在看自己的手机,他手机的繁忙程度不比樫村弘树的电脑轻松多少。
见我妻纱由里这样苦恼,试探着问道:“都这么累了,也不必每天都化妆吧。我们也挺熟了……”
女孩虚弱地抬头,憔悴地抬了抬眼皮,被榨干的脑子艰难地运转了一下,卡出了几个字:“不化妆?”
“是、是啊……”就是能说会道的萩原研二也在这个话题上卡了壳,似乎很难说明为什么不让女孩化妆。
事实上也是,日本女性上至80下至14,基本每个年龄段的化妆比例都非常高。甚至有一种说法,称不化妆出门是不礼貌。
我妻纱由里很喜欢化妆,但她只是单纯喜欢漂亮的妆容,和对别人礼貌不礼貌没有任何关系。她只觉得这种想法是限制了女性的自由。
自由,应该是有化妆的权利,也有不化妆的权利。
幸好,女孩听到这个话题,只是把刚刚抬起的脑袋又垂到臂弯里,非常无力地争辩道:“不化妆的话,穿小裙子会有点儿怪怪的。”
她的衣服大都美艳闪亮还搭配许多配饰,如果素颜出门,总有种撑不起衣服的错觉。
见我妻纱由里不怎么抵触的样子,萩原研二再接再厉:“我这里有时下流行的服饰哦,素颜就能穿。弘树也很想看小纱由里素颜的样子,对吧?”
仗着我妻纱由里没看过来,男人向一旁的小孩儿拼命使眼色。聪明的孩子立刻接收到暗号,表现出超级感兴趣的样子,“是呀,我还没见过纱由里姐姐素颜的样子,换一种风格也会很惊艳吧。”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惊艳……”我妻纱由里吐槽到一半,却想到自己在樫村弘树的年龄就已经被某个男人骗走了心,只好半途收了话。勉力撑起自己的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两天这么累,小纱由里可以直接睡在这里,还不用两头奔波。”这下萩原研二wink的对象换成了朝着我妻纱由里,“这里配套的生活设施都有,我拿衣服过来也比较方便。”
我妻纱由里总觉得萩原研二有什么目的。可这会儿找他的同期、她的男朋友,大家都竭尽全力,累得七荤八素,哪里有什么搞事的心情。
既然萩原研二不会害她,那么就如他所愿一次又何妨。
女孩叹了一口气,“明白了,那我今天就睡在这里吧,就拜托萩安排了。”
一时间,萩原研二如雨后初晴的太阳,明媚的笑容照亮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