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纱由里紧张地摆出空手道的起手式,她虽然练了没多久,但怎么说也是练过了。
越水七槻也从口袋里摸出什么来,一时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工具。
最后一滴血液落在了活动室的门口,而这里房门紧闭。
我妻纱由里咽了一口唾沫,在没有开灯的走廊中与越水七槻对视。
她们让水口香奈退后,以免发生什么时被波及。
我妻纱由里轻轻拧动房门把手,猛地向内一推。门撞在墙上,发出响亮的轰鸣。
越水七槻顺势而入,举着“武器”巡视房间。我妻纱由里紧跟其后,立刻打开了灯。
窗帘是完全合拢的状态,隔绝了外部的光源。门打开后,走廊中的光线本就是从客厅处反射过来,再反射到活动室内可就太难了。因此,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无法看清活动室内部的情况。
灯光大亮时,两人皆看到,一个半身染着鲜血、戴着兜帽的身影向着窗户方向逃跑。
越水七槻大喝一声:“不准跑!”
就要冲上去。
我妻纱由里的速度更快,她先扑了过去,然后才喊道:“达令你别走!”
这下,越水七槻的动作停止了,染血的人影也停下了脚步。
诸伏景光用无神的蓝眸看了我妻纱由里一眼,就两眼一闭,缓缓地软倒下去。
我妻纱由里本就扑到了他身边,撑着空荡荡的架子试图阻断诸伏景光的去路。此时见他倒下,立刻双手张开,将人搂进了怀里。
“通知萩原先生,我们得隐蔽地将他送走。”
在没有医疗条件的民宅中又怎能为伤者治疗,但诸伏景光的身份特殊,绝对不能去普通医院。他们无法联系上公安,只能把人送去我妻家族只为族人治疗的内部医院。
这样一来,还得预防诸伏景光万一醒来,想要通过特殊方式离开的可能性。必须隔出充分的安全距离,不能让他见到“死去的人”。
越水七槻和水口香奈忙着寻找救援,而我妻纱由里则在确认诸伏景光的情况。
兜帽下的脸瘦得颧骨突出,脸色苍白,一直打理的胡茬长长了,但依然无法掩盖住泛紫的唇色。
怀中的人轻得能被女孩轻易地抱起,只这么一段时间不见,怎么就瘦了这么多。
许多人觉得狙击手不像那些练格斗的有肌肉,却不知要架着那么重的枪保持稳定,没有足够的肌肉支持根本做不到。身体素质不过关,甚至连静待目标出现的时间都撑不住。
女孩一边心疼得快掉眼泪,一边根据血迹查看诸伏景光的身体。
额头很烫,在发烧。脸色和唇色表明他有失血症状,身上的血迹则在指明他失血的位置。
我妻纱由里将人扶起呈半坐的状态,把他的上衣撩起,果然看见上半身正用不知道什么布条包扎着。应该是诸伏景光自己进行的紧急治疗。
除了特意被包扎起来的这一处伤口,其他地方也有一些细碎的伤口。不知是诸伏景光觉得没必要处理还是没有处理条件,任由其裸露着。
小腿上的细长伤口便是滴落血液的源头,估摸着最初没怎么出血很快就自己止血了,又在之后的走动中崩开了,这才没被诸伏景光注意到。
所有伤口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涸了,可之前行动中留下的碎石脏污、衣物上的纤维,甚至一些看着像是碎玻璃的杂质嵌在一些小伤口里,
“他应该在这里有一天时间了。”越水七槻呼叫完支援,又去别的房间看了一下,做出了如下判断。
“可能知道你不在这里,水电也没断,所以想来这里处理伤口……”
“没想到松懈下来之后就没有力气了。”我妻纱由里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