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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早晨七点半,重案一队的办公室里已经茶香四溢,大家都瞪着一双熊猫眼,手捧大茶缸,围坐在黑板前梳理案情。
“……经理余夜香,女,五十六岁,未婚无子女,负责打理丽景夜总会的日常事务,背后老板是谁,目前还是个迷。”
唐辞敲了敲贴在黑板上的照片,继续道,“据其他舞女所说,前段时间老板回来过一次,但是没人见到正脸,有保镖守在夜总会一楼的办公室门口,余夜香说钥匙只有一把,在老板手上……小伍,你上来讲讲目击者和其他舞女的证词。”
小伍屁颠颠地跑上来。
“目击者是早餐店伙计,凌晨三点他起来生火煮粥,听见外面一声爆响,就像西瓜掉在地上的声音!跑过去一看,死者脑袋都那样了,人肯定当场就没了……那伙计也是第一次碰上跳楼现场,吓得半死,再加上黑天,就没在意顶楼有没有其他人。”
“白玫呢,身段好,懂风情,有长期捧场的客人,还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其他歌女舞女服务员同她来往都不多……印象较深的就是她爱表现,经常不按照余经理准备好的歌单表演,两人还为这个事吵过架……唔,差不多就这些。”
唐辞嗯了声,翻了翻手上的报告。
“叶晴那边的解剖结论也出来了,和现场初验结果一致。另外,她甲缝里的墨绿色纤维确实是一种丝绒布料。”
程漠举手,“我看了,夜总会化妆间的窗帘和舞女的连衣裙都用过这种布料,很难判断她是什么时候抓到的。”
唐辞点点头,视线转向旁边,“老车,到你了。”
“哦,我跟了香江商人陈宏朗那那条线!”车志文拍了下脑袋,“找熟人在统战那边打听过了,这人来江潭做合资生意,已婚,但是男人嘛,在外久了难免沾花惹草……小季在白玫房间发现的情书确实都是他写的,bp机上的号码也是他的,我找公用电话回拨过去,没人接!对了,他登记的住址就在北江区,老唐你看要不要带人去看看?”
“嗯,上午就去。”唐辞最后才把目光落到陆铮身上,“陆老师有什么高见?”
“高见谈不上,从我搜集到的指纹和脚印来看,事发前白玫没有接触男性。”
陆铮的言简意赅让唐辞怒火又烧了上来。
“你的意思是陈宏朗这条线我们跟错了?白玫是自杀?”
“我没有这个意思。”陆铮抬起眼皮,语气淡定,“不排除陈宏朗具有反侦察意识,杀人后抹去自己的指纹和脚印,不过我更倾向案发时还有另一个人——天台地面出现了第二组高跟鞋印,从步幅和痕迹深浅判断,也不像男人。”
季银河眼前忽然跳出一个身影。
“……余夜香?”
“未必,说不定陈宏朗有什么女装癖好,穿着高跟鞋杀人。”唐辞双目灼灼地盯着陆铮。
陆大专家不置可否,旁边众人噤若寒蝉,小季同志抬起手,做了个给嘴“上拉链”的姿势。
一片安静中,响起小伍天真的声音:
“对了,我在一间包房外发现半瓶没喝完的饮料!”
他从背后掏出一个玻璃汽水瓶,里面剩下一小半红褐色的液体。
季银河狐疑地盯着饮料里浑浊的杂质。
……不会是差点把苏月迷晕的玩意吧?
“洋牌子唉!”小伍一脸稀奇地拧开盖,张开嘴便想倒进喉咙——
眼疾手快的季银河一把夺下瓶子,“万一有毒呢!?”
小伍茫然地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