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无波无澜的目光看向这层顶级套房里,或坐或站的三个男人。
他们看向他的眼神玩味,轻蔑,冷血。
好像他是踩在脚底的灰尘。
注意到周温昱冷冷看过来的眼神,陈斯易立刻就明白了这场无妄之灾的来源。
律所接到一起跨国商诉,陈斯易和老师李par一同出差,刚到洛杉矶落地,就被打晕,醒来就到了这个游轮。
他被绑着,就像刀板上的鱼肉,即将献祭的牛羊,关在这个笼子里,随时能被丢下去喂鱼。
现在,陈斯易看着一个黑头发绿眼睛的男人悠闲走到玻璃边。
冲他比了个西方表示幸运的十字手势,笑眯眯地做口型:“Luckyman。”
窗帘在眼前阖上。
“无聊,”阿尔伯特无趣地伸个懒腰,“我还以为有好戏,特地推了家族会议过来的。”
“有人只会嘴上耍狠嘛。”
凯尔曼笑嘻嘻说,边扫一眼周温昱。
无论怎么嘲讽,他直接把他们二人当成了空气。
耳朵上的东西已经被他一个个被揪出来,扔进垃圾桶。
还抽纸巾,对着镜子擦脸,唇角弯曲弧度,一遍遍在镜子里练习。
几次反复后,他的脸色越来越阴翳。
唇角要扬不扬,整个表情都显得格外扭曲,突然一脚踹碎了外间的镜子。
地上的镜子碎裂成一片片,倒映他难看的脸。
周温昱蹲下身,把头埋起来,脸也挡住。
阿尔伯特露出震撼的神情,“他真的不需要打点镇定剂吗?”
凯尔曼收回视线:“说不定是变正常点了。”
说着,他散漫牵起Liik的铁链:“走吧小Liik,你爸爸不要你咯。”
Liik很生气,被牵着路过周温昱时,还用巨大的头去顶了人一下。
然后被周温昱泄火般扇了一巴掌。
Liik委屈地“吼吼”地骂了两声,走了。
室内重回安静,只留下那个女医生劳伦斯。
劳伦斯小声提醒:“里面的女士状态已经回复平稳了,周先生要是担心,可以进去看一眼。”
她接连说了好几遍,眼前的少年才抬头。
他靠在墙壁,眼眶红通通的。
“我是不是很丑。”
劳伦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