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也传来一阵又一阵,刀劈一般的疼痛,绵长又尖锐地蔓延至四肢百骸。
周温昱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好疼啊泱泱。
他是不是快死掉了。
快死了泱泱会不会就不抛弃他了。
周温昱从楼上跑出来时,满脸的血,脸色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似乎都忘了坐电梯,到了一楼,才想起来跑去地下车库。
索菲娜吓得不敢吱声。
看他如一阵风般,下去,接着是轿车的轰鸣声。
雨实在太大了。
哪怕有伞,风还是能吹斜雨水,简泱身上已经湿了大半。
简泱脚上的帆布鞋,也被完全浸湿,走一步,都有湿凉的水蔓至脚趾。
早上天气还很闷热,下了雨,就骤然降了温。
又是一阵风,简泱打了个寒噤。
这个别墅出租车不能进来。
就算打车,起码也得走到外面,从这到小区门外,有一公里。
手机蓦地响起,看到陈斯易来电,简泱接通。
陈斯易在道歉,一遍遍道歉。
他说,孙主任突然无法再抽出档期,替她奶奶完成这场手术,具体原因不明。
简泱不知道自己怎么结束这通电话的,她愣愣盯着被雨砸出水洼的地面。
伞也被风吹在了地上。
从上午收拾行李,简泱就一直强忍的情绪,在这一刻如高台崩塌。
她突然崩溃地蹲下来,泪如雨下。
好讨厌。
好讨厌下雨天。
她突然就想到上一个下雨天。
周温昱背她在身后,密不透风地将她护好,她的身上,鞋袜,始终没有沾湿分毫。
他说起加州的阳光,可爱的小狗,房子后面的斜坡,说他们去美国后的生活。
简泱脑中一瞬间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