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有攻击性的话语,傅嘉珩也不觉担忧,笑着与她碰杯。
氛围总算有所缓和,他也不似刚才那样小心翼翼,松了松领带,“想不到我们会一直是竞争对手。”
“不过这世上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不是吗?”周匪浅撑着下巴看向他,“也许我们以后有机会合作。”
“我很期待。”
傅嘉珩没在这里待太久,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临出门前周匪浅帮他联系了代驾。虽然那酒他只喝了几口,但毕竟也是酒。傅嘉珩还有利用价值,她怕他酒驾出事故当场完蛋。
他走到门口跟她道别。
周匪浅还窝在沙发上,明明喝酒是他,她却像是醉了一般,懒洋洋地跟他挥挥手,“下次见。”
门被关上,屋子里突然没了声音。
她悬在半空的手缓缓垂落,连带着眼底的笑意一起收敛。
周匪浅去书房取了电脑,重新给自己倒上酒,坐在中岛台边打开电脑。
周家被曝出食品安全问题的新闻已经是很久以前了,但要找起来也不算难事,随便搜索几个关键词,屏幕上就跳出一大堆的关联信息。
光标停在新闻界面上闪烁着,她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桌面,眸色被密集得文字染得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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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的项目完成初期筹备后,周匪浅联系上了客户。
当初负责海外分公司的时候,她的工作能力就给对方留下了深刻印象。向对方言明意图之后,st的客户欣然应邀来兴海参观工厂。
程钧宴在这之后才终于露面。
“老头子在医院躺着,我得去帮他料理公司。”等信号灯的空档,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家里一个个嘴上关心他,实际上都盼着他赶紧死了好分遗产。也就是我了,为他忙前忙后,人都憔悴了。”
周匪浅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人,撇了撇嘴。
惯会睁眼说瞎话,他看起来跟他那群兄弟姐妹不也差不多吗?
她不作声,把放在腿上的盒子打开,“这个怎么样?”
今晚是程婉希的生日宴,他提前吩咐过,要她准备礼物。
旁的什么也没说,周匪浅只能自己打听程婉希的喜好,高价从一位私人收藏家那里买下了一对克什米尔蓝宝石耳坠。
反正花的是程钧宴的钱,再贵也不心疼。
“不错。”他的视线只在耳坠上停留一瞬,“一会儿你送给她吧。”
“为什么?”
“她不是挺喜欢你的吗?”程钧宴顿了顿,“顺便看看咱俩谁赌赢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她真的想挖我墙角,肯定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