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浅不动声色地将身子后仰几分,整个人陷进沙发里。
“太近了。”她说。
程钧宴的呼吸近在咫尺,声音沙哑而低沉:“他喜欢你吗?”
周匪浅盯着他唇下的小痣,扯了扯唇角道:
“如果只需要见一面就能让他喜欢上我,我们也不用费这么大功夫了。”
他的笑声溢满客厅,松开她仰躺在沙发上:
“我以为凭我们浅浅的魅力,这点小事轻轻松松。”
我们浅浅。。。。。。
从小到大,周匪浅身边的家人朋友都这样叫她。在程钧宴第一次这样称呼她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挺好听的。
受益匪浅。
她的父母怀着这样的想法给她起这个名字,可她真正受益的也不过是周家发迹的那短暂几年。
在那之后直到现在,她都在为那几年的受益付出代价。
她不喜欢程钧宴这样故作亲密地叫她,但没有人能拒绝自己的老板。
于是只能将目光移向别处。
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成沓的资料散落开。
看抬头应该是程父的病历。
程钧宴发觉她的走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我爸生病了。”他两手后撑在沙发上。
周匪浅挑眉,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火急火燎地把她叫回来——
老头子就要油尽灯枯了,她得回来帮他做出点成绩讨人欢心,争取多分得点遗产。
“你也知道我那帮兄弟姐妹,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生孩子的生孩子,搞事业的搞事业。我爸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到头来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多去看看他老人家。”
程钧宴敛眸,痛心疾首的模样。他的尾音低垂着:“也就是我了,有空的时候还记得去陪陪他。”
周匪浅在心里冷笑。
他把所有事都扔给她来做,当然会有空。
至于他久伴病榻是否真的只是出于父子之情,她懒得去想。
“对了,三哥昨天问我,怎么把老覃放去物流部了。”
老覃是景合原来的总裁。
程钧宴说起公司的事,稍稍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