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匪浅不语。
等他离开了,她又转头去看那幅画。
耶稣的双手被钉在十字架上,手心被戳出两个硕大的洞,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
那样的掌心,任何人都可以轻易逃走。
但眼下,她还没有这个打算。
周匪浅当天就辞去兼职,用他的钱做粘合剂,一点一点把自己的精力拼凑回来。
学习、毕业,进入景合的海外分公司。
在景合工作一年多以后,程钧宴再次联系上她,要她回兴海。
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她本不该这么早就回去,但周匪浅没有多问,接到通知后很快踏上回国的飞机。
飞机落地兴海,窗上有细密的雨丝攀附。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周匪浅困倦不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强打起精神。
手机信号恢复,她第一时间点进微信界面,给程钧宴发消息:
【到了。】
一时没有等到回复,她只能先下飞机。
等取到行李之后,手机终于响起提示音。
程钧宴:【到停车场等我一会儿,马上到。】
她回了个【好】,按照机场的指示牌往前走,很快找到停车场的位置。
程钧宴说的话只能信半分,这些年他们共事,她很清楚这一点。
比如现在,在收到“马上到”的消息之后,周匪浅又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到他。
行李交给司机,两人见面后立马去了景合。
周匪浅回国,他提前找了个由头调走原先的总裁,由她接任。
办公室已经打扫完毕,他指着桌上的车钥匙,“给你的。”
“车牌、房子的地址和密码,我全部微信给你,晚点你自己回去。”
他又朝她身后扬扬下巴,“这是你的助理allison,有问题就问她。。。。。。”
话说到一半,手机响了。
程钧宴去落地窗边接电话,她到这时才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助理。
二十多岁的年纪,一头短发利落干练。
程钧宴专心跟电话那头交代着什么。
那样正经的语气,不用猜也知道对面是程父,估计等会儿挂了电话就要走人。
周匪浅看了他一会儿,指指衣领,用口型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