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衡一见辜山月的神色,便知她未尽之语是什么。
他生来便是太子,如何能甘心只做个江湖草莽之徒。
“姐姐说得是,我平日里也会练剑康健身体呢,姐姐指点指点我?”他轻飘飘揭过话题,拔出腰间佩剑,比了个剑招起势,含笑道,“姐姐?”
“正好叫我瞧瞧,你平日里有没有偷懒。”
辜山月也来了兴致,拔剑对上去。
即便她放慢速度,李玉衡迎上她的剑,也稍显狼狈,步步后退。
辜山月啧声:“你来攻我。”
李玉衡当即提剑冲上去,少时辜山月从不吝啬教授他剑法,可他也只学会了皮毛,形似而神不似。
辜山月一边格挡,一边指导他,长剑剑身拍在他身上各处关节。
“腰转带手手带剑,大臂发力,胸腔展开,呼吸稳住……”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已然不是对招,全然是辜山月在教导李玉衡练剑。
她像个严厉的师父,但又无比耐心。
“姐姐,我手酸……”
李玉衡回头,眼前是辜山月散落的发丝,李玉衡头一歪,靠上辜山月的肩。
辜山月眼尾瞥他一眼,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在他腰间拧了下。
李玉衡“嗷”一声弹起来,眼神哀怨:“姐姐……”
“是你自己让我指点,今天可别指望我轻易放过你,”辜山月手掌在他打弯的手臂上一拍,“伸直。”
“我饿了……”
“练完再吃。”
“姐姐,我头晕……”
“你晕一个我看看,你前脚晕了,后脚我就把你扒光扔到山上,看你醒不醒得过来。”
“……好像不晕了。”
“呵。”
到最后,辜山月直接站在李玉衡身后,握着他的手腕,带他出剑变招。
她看不见李玉衡的神色,李玉衡虽嘴里各种推脱,可脸上却带着一股愉悦的满足感,和她拌着嘴。
只有在辜山月身边,他可以做一个最简单最普通,甚至任性的少年人。
月下朦胧,两人衣摆旋起落下,交缠在一处,如双生花朵。
漆白桐提刀站在角落里,安静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