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万则越从睡梦中惊醒,心口依然残存着心悸。
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不愿意回忆,却很难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还没等到流星雨降临他们就爆发了剧烈的争吵,不欢而散后他在回家的路上走的太急,被飞速开过的电瓶车擦了一下手臂,伤口不深,可他躺在床上却觉得全身都疼。
夜最黑的时候,万则越想,这次我真的不会再追他了,他对我真的完全不在乎。
……
祝惊霜晚上有课,没和赵牧铭在外面待太久。
分别的时候赵牧铭很舍不得,似乎还有些别的顾虑,一直抱着祝惊霜,却不敢做什么,只能蹭蹭他的肩颈。
祝惊霜觉得他今天格外离不开人,不是很熟练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以做安抚:“好了,我们可以明天再出去。”
赵牧铭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拉成一条线:“你忘了吗,我明天满课。”
祝惊霜难得愣了一下,还没等他说话,赵牧铭又自己哄好了自己,继续抱着他闷声道:“罚你周末去美术馆时带上我,我可以给你提东西。”
今天祝惊霜无意间提到自己周末和朋友约好去美术馆,赵牧铭当时没多说什么,结果一直记在心里。
说话时赵牧铭几乎将祝惊霜整个人禁锢在怀中,高壮的身躯把面前人衬托得格外清瘦,好像对方不同意他就不撒手一般。
祝惊霜推了一下没推开,无奈地轻笑一声,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和朋友已经提前约好了,带你去不合适。”
赵牧铭沉默几秒还是松手了,眼神很沉。
悦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小幸运》: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祝惊霜垂眸,发现是和他约好周末去美术馆的那个朋友打来的电话。
说是朋友其实也不尽然,因为他和贺栩樾的关系比朋友更亲密——他们是竹马竹马一起长大的。
祝惊霜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忙于工作在外奔波,贺栩樾家里也差不多。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年幼的祝惊霜无意间在阳台看见隔壁阳台飞来的纸飞机,从此他便有了第一个同龄玩伴。
“双双。”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磁性的年轻男声:“你今晚是在宿舍住,还是回来睡?”
从幼儿园开始,祝惊霜便一直和贺栩樾在同一个班,每天形影不离。
直到上大学,他们去了同一所学校不同的专业,祝惊霜选了从小到大一直在学的美术,贺栩樾对艺术类专业一窍不通,最后选择了自己擅长的体育。
不同的专业所在的宿舍楼离得很远,自从认识以来他们从未长时间分别过,贺栩樾便鼓动祝惊霜和自己在学校附近租一间小公寓一起住。
所以有很多时候,祝惊霜都会在校外租的房子里住,只有期末周或者第二天有早课的情况下他才会回宿舍过夜。
祝惊霜只犹豫了一秒便想好了答案,简洁道:“我今晚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