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历升睁眼,构思着开车过去把赵阳成撞残的路线,“死人在说话?”
“你看,又急。”对方笑得上下气不接,“这女生何方神圣,我后悔没自己去了。”
“我在她眼里都是丑货,你要是去了,”他从兜里掏出刚才某人急匆匆走落下的耳机,毛茸茸的粉色耳机壳在他手里格外违和,“她还不得当场报警举报你恶意抹黑南城市容市貌。”
“别这样,义父丢不起这人。”
赵阳成:“……你有气别往我身上撒。”
“哎,说说呗,长啥样?嫌你丑的话肯定是个绝世美女吧。”
谢历升掂着耳机盒,脑海里飘过那张巴掌大小的白脸,不置可否:“就那样。”
“那样?哪样啊?”赵阳成还没赖叽就被他无情挂断了。
谢历升把捡来的耳机扔进手盒,启动跑车。
样子没怎么变,嘴巴倒是厉害不少。
回想姜皂坐在对面,嘴上咄咄逼人却一直偏着眼,不敢直视他的模样。
他弯起眼梢一笑置之。
就是长进不大。
…………
周一姜皂到公司签了合同,整个策划部有四分之三的员工都选择跟着云升离开南城。
考虑到情况特殊,云升给了大家一笔非常客观的住宅补贴,足够大家到秦南市找到合适的短期住所。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皂盯着和餐厅要来的预订人电话,犹豫要不要打过去跟谢历升要回自己丢在餐厅的耳机。
说实话相亲那天她把话说得那么绝就是想着不会再有交集,谁承想……
哎,不要回来就得买新的,又是一笔开支……
姜皂一咬牙拨通了电话,响铃后接通,传来的嗓音却在她预料之外。
是个陌生的男声,开口是掺着点江浙沪口吻的普通话,嘹亮欢快:“喂~哪位啊?”
姜皂社恐病莫名发作,磕绊了句打错了便挂断。
电话都不留自己的!什么毛病啊?
算了,赏给他了。
离开南城前的两周,姜皂把现在的房间转租了出去,告别了一直合租愉快的舍友,完成了在飞达所有工作的收尾。
搭乘上去往秦南市的高铁列车时,姜皂最后看了眼这座城市,对以后未知的生活感到忐忑。
她插上旧的有线耳机播放音乐,心想离开南城的决策至少有一个好处——不会再碰到谢历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