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可以。”她看着对方越靠越近,下意识往后搓了搓。
“躲什么?脸伸过来。”他招手示意。
对方存在感太强,稍微靠近一点,气场都很压人,姜皂咽了下喉咙,双手放在膝盖上,上半身试着往前倾。
谢历升是半跪在她下面台阶的,但人高马大,两人的身位不仅平视,他甚至还高出她一些。
姜皂本来就不太敢直视他,这么近的距离下紧张的感觉更剧烈,她微微向左偏脸,以此避开他直勾勾的视线。
谢历升单膝跪着,另一腿稍稍外扩做支撑,姿态扩开后,更突出了仿佛能将她整个人笼罩的身形差。
他举起棉签贴近她,直到手背若隐若现能感知到她呼出的细弱温气,像羽毛扫过手背,痒了一瞬。
越过了男女之间的正常社交距离,很多细节变得一清二楚,姜皂的脸是耐得住细看的,皮肤光滑白净,连毛孔都看不到。
谢历升静止,发现她的睫毛有些抖。
审视的两秒钟漫长又明显,他终于行动,把碘伏擦在她被挠破的地方。
姜皂握着膝盖的双手顿时扣紧。
谢历升捕捉到这细节,抬眼看她,“疼?”
她的嗓音有些干涩,还有点不自然,“……不疼。”
谢历升加快动作,简单消毒后,把冰袋给她:“今晚得持续冰敷,明天之后拿热毛巾敷,一直不消肿的话就去医院。”
“谢谢。”姜皂拿过医用冰袋靠在脸上,疼得嘶了一声,察觉到对方的注视又收起声音,故作坚强。
“送你回去,顺便把耳机拿给你。”他拎起塑料袋起身。
她举着冰袋小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无言走了一段路,寂静的夜深街道,仿佛他们的脚步声是唯一印证时间流动的存在。
姜皂踩着他的影子,有很多杂绪堆在心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忽然开口问前面的人:“你就不问问我吗?”
“问你什么?”他没回头。
姜皂始终低着头:“你过来当我的担保人,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毕竟……正常人遇到那样的事,大多数只会觉得尴尬,赶紧躲回屋子当没听到,而不是像我那样……”
“大发雷霆,还当面……当面打断。”
路灯的光描摹他宽阔的肩线,任由男人走路姿态松散,身板的线条始终笔直硬挺。
谢历升像是笑了一下,口吻悠哉:“但正常人也没法在听着现场a-片的情况下正常吃饭,正常洗澡休息。”
“反正我做不到,你对正常人的要求太高。”
“……”
“是这样吗?”她悻悻,“你说得好像我还做对了一样。”
谢历升停下了脚步,看着差点撞上来的她抬起头,用茫然的目光看自己。
“我没资格评价你的对错,只不过换成我,我不会那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