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历升打开吧台的水龙头洗手,乜她一眼:“你这总喜欢拿问句回答别人问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姜皂窘然,嘴硬:“……婚前协议里没有这种要求。”
谢历升:“……”
她盯着他在水流里瘦长漂亮的指节,莫名出神。
水珠沿着他手背青筋的突陷滑落,动态的性感在无声流湍。
她忽然喉干,艰难挪开眼,继续他之前那句话发问:“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管吗?”
被噎了一句话的谢历升更没好气,略重地关上水龙头,鼻息泄出一声嗤。
他抽纸擦手,看她的眼神有些低劣:“你对云升的业务规模有认知么?”
“我是ceo,每天要忙的大事儿多得很。”
“我骂的那些方案并没有差到及格线以下,你的东西也没有好到九十分以上。”
言下之意,哪怕用了会上的方案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只是他的要求更高。
“我没义务为一个小职员的委屈去管部门里的内幕。”
姜皂看着手里的水瓶,有点闷气。
但我还是你老婆。
认可一句或者安慰一句会死吗?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也不管是泛泛之交的时候还是成为夫妻之后。
七年来谢历升的脾气从来没变过。
永远嫌麻烦,永远拒绝共情,只解决问题,懒得给别人情绪价值。
尤其自傲,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
她轻轻冷哼,小声嘟囔:“外面再称王称霸,到了晚上不还得爬我这小职员的床。”
说完才觉出不对,姜皂悔然抬眼,对上谢历升变了味的视线。
犹如依兰花液粘稠地淋在剑锋,弩张的气氛顿时掺上了几分不言明说的因素。
他侧倚着台沿,拎过她手里的矿泉水。
谢历升扭头,嗤笑一声后仰头喝水。
姜皂转身,刚要挪开距离,身边的男人突然迈腿罩了过来。
谢历升把剩半瓶的水扔进池子,展臂拦住她。
安静的水吧砸出“桄榔”一声——
姜皂抬头,鼻尖险些戳到他的下巴。
男女之间的距离在安全与危险之间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