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顶层,”一位小姐伸手,微鞠躬,“那我带您上去吧。”
她礼貌回笑,明媚灿烂,“啊,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前台几人斜着身,拉长脖子似的望向那道背影,直至人消失在转角。
坐电梯到了他办公室那层,唐柏菲有规矩地敲了三下门。
屋内传来沉沉的一声,“进。”
她将门推开一半,环顾一圈,窗户开着,采光还不错。
傅程铭背对她,右手握着保温杯,按饮水机接热水。
她想给他个惊喜,没率先出声,也没挪步,呆站在门口等他发话。
四下安静,他要泡茶叶,正拆明前龙井的包装,迟迟不回头。
她着急,揣着恶作剧的小心思,又重重敲了五下门。
声音较大,相比敲更像砸,傅程铭没了耐心,眉梢紧蹙。
“谁在那儿站着,不进就出去,”他呵斥,“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看他这状态还可以,站姿端正,有精神,比两月前好多了。
“你说谁呀,”她故意跺脚,高跟鞋敲地,“说我没规矩吗?”
傅程铭拧好杯盖,一转身,女孩子全须全尾地出现在面前。
他眼中滑过不短暂的诧异,恢复如常后,又问,“菲菲怎么来了。”
她不回答,只笑了两声。他变脸真快,一转头的功夫,声音就那么温柔了。
原以为她有急事,以至于起个大早,不惜老远的路找他到这里。
但傅程铭观察她的表情,又不像出什么事儿的样子。
他放了杯子,坐在转椅上朝她招手,“你先进来,坐。”
唐柏菲握着门把,满目征询,“要关门吗。”
他抬下巴,“关上它。”
“哦,”她照做,不自在地回看一眼,“他们会不会多想。”
傅程铭蓦然有了笑意,侧首看她走来,“会想什么。”
“我第一次来,以为咱们关上门做什么事情,怕别人议论你呀。”
说话的空隙,她站到他身边,肌肉记忆一般坐在了他大腿上。
“不怕,”他轻声,抚着她的腰,“今天怎么突然到这儿了。”
她赶紧哦了声,一边低头拿玻璃盒,一边说起正事来,“我怕你还在难受,怕你想不开来看看你,成姨切了水果,你累了就吃点好不好。”
“呐,”她叉一半草莓,举到他嘴边,“这个品种很甜我尝过的。”
他左手搂着她,右手撑在桌沿,肉眼可见地恍惚了片刻。
随后才深深噢了一下,似是缓过劲儿来,喟叹着,“专门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