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上什么我去付钱,”他掌心拍拍她的手背,“上午心情不好,买点儿东西就高兴了。”
她明明在兴奋着,却极力地敛起眉梢,轻声嗔怪,“我没有。”
“好,你没有,”他下巴抬起,“去看一看,选一选。”
江显松无奈摇摇头,叹息着站起来,“请好了,和我来。”
江老板这儿属于私人领地,从不让外人进,安保也是隐秘森严,需要买哪些是线上或字面交流,更不会让客人大摇大摆地进来挑拣。
傅程铭为了他太太,自己没底线,也不让别人有底线。
她和江老板上二楼前,折身看了看他,眼神在问,你怎么不来。
“你去,我在这儿等。”他眉眼温和,笑得纵容。
让她突然有了不恰当的类比,自己去挑礼物,有耐心的长辈坐等着掏钱。
唐柏菲从下午挑到入夜,太阳隐没在山头,穹顶是无尽的墨蓝。
这几个小时,她一边试戴、参观,一边听江老板介绍。
每戴一个,戒指、耳环或项链,都会激动地小跑下楼去。
傅程铭的耳边,总回荡着高跟鞋踩在木楼梯上的声音。
女孩子脚步声哒哒响,不消多时就站在他面前,向他伸出手背,“好看吗。”
或者弯下腰,捋头发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的亮闪,“好看吗。”
又或者,指着胸脯凑近他,“好看吗。”
他替她拉拉领口,只说一句好看。傅程铭自认分不清这些,瞎指挥反倒出错。
她双手环抱,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看他,“你除了这两个字不会说其他的吗。”
“那要提什么呢,”他轻声细语地,“我又没菲菲懂得多。”
她被哄得发笑,继续跑去楼上,丢给他欢快的背影。
最后挑了个特别的钻,用手捂住,会有粉紫相间的光,像极夜一样。
傅程铭去付钱,听江显松笑,“这下哄开心了。”
“也是好哄,”他含着笑戴手套,“一个钻石就哄好了。”
“一直问我多少钱,预估价多少,我问怎么了,她说怕你破产。”
他已幻想出她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陡然笑出了声,因着嗓音清隽,在门口捧着钻戒的唐小姐回头望了眼。
江显松低声,“你太太倒是很会为你考虑啊,勤俭节约,有主家风范。”
菲菲一向很懂事,这话傅程铭没说,只和江老板告别。
临行时,江显松说,那个钻戒会在婚礼前一个月送去。
回家路上她蹦蹦跳跳,像从不觉得累,嘴也不停和他说下午见了哪些漂亮宝石。
他在副驾坐,她不顾小林,径直倾身上去,鼻尖挨着他的侧脸,一个劲儿说真好看。
这姑娘像是得了什么传世宝贝,傅程铭笑,让她坐稳了,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