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瑞泰的刑总吗?”冯圣法问。
“瑞泰?”
“是redtie,”刑亦合也入座,“这是我们公司本名,但被好多人叫出好多种来,什么瑞泰,红领带,红蒂。”
唐柏菲对他很眼熟,想了片刻,这不是比她高一届的学长吗?当年在伦敦,刑亦合可是稳居前三名,他会穿搭,嘴又甜,引来迷妹无数,他还才华横溢,毕业设计现下还挂在展厅里呢。
不过,她认识他,他肯定不认识她。
她看这位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学长,右手无名指竟然戴了一枚素戒?唐柏菲睁大眼睛,语气中好似有几分惋惜,“你结婚了?”
刑亦合一顿,随即开朗一笑,“没有,追我的女生太多了,所幸我给自己戴一个,告诉她们我已婚。”
傅程铭当然听出了其中的惋惜,视线朝下,扫了眼唐柏菲。
“我知道你,你大学就受欢迎,”唐柏菲继续道:“连我这么优秀的人都听说过你。”
有人道:“你们俩认识啊。”
唐小姐回:“一个大学的。”
刑亦合哈哈大笑,“我也听说过你啊,唐小姐。”
“那不奇怪。”唐柏菲摇摇头,“我很出名,这正常。”
刑亦合觉得她特别有意思,主动敬了唐柏菲一杯白酒,“我干了,你随意。”
“我不爱喝白酒,”唐柏菲往高脚杯里倒了一点儿的干红,一口喝完,“呐,我也干。”
刑亦合一拍手,“豪爽。”
唐柏菲坐下,忽然想,今天竟然有两个男人为她一饮而尽了?她下意识看向傅程铭,却不想那人也正巧在看她,于是赶紧悻悻收回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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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一群人去院子里消遣,架起两张麻将桌,谭连庆、石右青、冯圣法带上刑亦合组一局,唐柏菲和三位太太一桌。可惜了,三位太太一定要玩儿北京麻将,唐柏菲不会,她只能云里雾里随便摸牌,打了三把,眼睁睁看三位太太各胡一把,她连输三次,往桌上压了一张红色钞票。
唐柏菲耷拉着脑袋,蔫儿了。她觉得无聊。
打麻将一直输,聊天,她又插不上嘴。年龄差,有代沟,那三位在聊老公、孩子,或是最近怎么保养皮肤,最近去哪所高等院校当讲师了,唐柏菲一句都接不上,完全没有共同话题。
太太一:“你知道嘛,我老公最近想要孩子,可是我一直备孕都不成功,最后没办法,我的医生说,做试管吧。”
太太二:“做试管儿是女人遭罪呀,那么长的针扎进去,可疼了。”
太太三:“是啊,你今年多大了都,快四十了吧。”
太太一不高兴了,“我看着像四十?”
太太三没瞧出来,“去年叫你和我一起去日本,做微调,做拉皮,你不听,现在好了。”
太太一的脸色不好看了,摸了张牌,狠狠放在牌桌上。
唐柏菲觉着尴尬,不吭声。她支着头,指尖摸着绿色绒布上的短毛,左划一下,右划一下,上划,下划,再戳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