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又笑自己蠢,被一个小辈搞得这么狼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和你一样呀,戴在无名指上。”
傅程铭低声,“真的?”
方才回答唐小姐原本笑得灿烂,这下陡然敛起笑容,还抽出手,打了几下他的肩,“假的。离婚协议还在呢,怎么就真了。”
还记着这茬。
他笑。
“笑什么。”她专门推开他,摸着黑拉开洗手间的门,进去,又重重关上。
只留他站在门外。
转头时,门里亮起灯,照在一小片瓷砖上。
不过半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空荡荡的房里,傅程铭只得原地立着,抬手开了大灯。
屋内亮起来。
窗外天色比上午晴朗。
傍晚六点不再下雨,终于出现了夕阳,
霞光伴随着厚重的火烧云,由橙变红,海面也染成赤色。
傅程铭站了会儿,随便拉个椅子坐下,想她刚才的语气神态,有几分真假。
就这样等到七点半。
门内水声停了。
她人迟迟不出来。
他手机震动,拿出一看是orion发来短信。
“还是没等到吗?”
傅程铭侧首看门上那一小片磨砂,她的黑影在动来动去,便回复,“快了。”
唐小姐在浴室里纠结了至少十分钟,她压住金属把手,却松开,迟迟不肯出去。
又站镜子面前擦掉雾气,双手捧着脸,左看右看。
最近熬夜多,黑眼圈有点重,是不是比平常憔悴了,还有眼睛似乎肿着,眼皮不太明显了。
她向后站,踮起脚,尽量看清自己全身。
现在裹的是白睡袍,领口左右交叉,腰间一根丝缎束着。
领口边缘能看见锁骨。
她摸上去,可惜手感明显,肉眼看就差点意思。
唐小姐在一件睡袍上犯难,从怎样系带子显腰更细,到领口要不要敞得更大、露更多锁骨,耗费整整十分钟。又拿遮瑕把眼下淡青盖住,顺带卷了卷睫毛,涂了淡红的唇膏。
毛女士送过她固体的修容棒,她从包最底下翻出来,往自己锁骨上涂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