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谭部长的吩咐,冯圣法新开了瓶白酒,给傅程铭倒了满满一杯。
“今天你订婚,虽说是晚了点儿,但也得有所表示。”
傅程铭无需谭连庆的劝酒词,爽快答应了,一口喝完。
放下空杯,他转头瞥见女孩子忧虑的眼,“怎么了。”
她的手在桌面下拽他衣摆,“一杯就够了,再喝你该头晕了。”
傅程铭没忍住,短暂地摸了把她细腻的脸,“好,听你的。”
这期间,其余三桌的客人陆续端着酒杯来,专程给他们敬酒。
每来一波人她都要起身迎接,以茶代酒和他们碰杯。
敬一次,她喝半杯,最后灌了一肚子水。
其实他早提醒过,可以坐着,是她总坐不住,不太好意思。
与她相比,傅程铭就不同了,他始终坐得安稳,八风不动地受别人的贺词。仿佛这种场面他经历多了,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面对一张张礼貌客气的笑脸时,他也仅是微笑着,轻轻一碰杯,平淡地说,“多谢。我以茶代酒。”
唐柏菲切实喝饱了,她揉着肚子,以这个角度端详他的侧脸。
他面目周正,一双眉眼清冷而锐利,不笑时,自带庄重严肃的神态,气势强,让人难以靠近。但他平易近人的谈吐,和慢条斯理的举止,很好的中和了前者。
以至于谭小姐和一群小辈抱着果汁来敬,都不怕他。
可能在孩子们眼中,傅程铭是个恩威并济的长辈。
“傅叔叔,姐姐,”谭小姐站着,和他坐着一般高,“订婚快乐。”
谭连庆嗤笑,“什么孩子,叫人家二位还能差了辈啊。”
“无所谓,叫什么都可以,”傅程铭笑着,和谭小姐碰杯,“谢谢。”
谭小姐又酝酿了一句话,“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女。”
唐柏菲正喝汤,忽然呛着了,猛地捂嘴咳嗽几下。
“啊,不行吗,那你们要生男孩子吗?”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的,”谭太太拽走她,“刚订婚,早生什么呀。”
“如果我要有个妹妹的话,”
“好了,跟我去外面吹吹风,清醒清醒,别说醉话。”
谭小姐嚷嚷着,“妈妈,我没喝酒。”
谭太太不由分说地带走女儿,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带泪的眼下意识看向他,吸吸鼻子,“我,我去洗手间一趟。”
傅程铭的情绪毫无波动,下巴一抬,笑了笑,“去吧。”
待人走了,剩下的几个男人相对无言,视线在他身上将落未落的。
傅程铭皱起眉,“想说什么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