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进院需要接待外客,所以最宽敞。
各处稀稀散散地站了不少人,假山、水池边、屋前,三两成堆。
无论何时,傅程铭在人群中都是最显眼的,因为优越的身形比例和皮相骨相,几乎挑不出缺点来。他穿得倒是一如往常,休闲宽松的黑西装,内衬是同色系的马甲,西裤顺长腿下去,款款搭在薄底黑皮鞋上,折痕在正中。
老派的严肃里,透出一种舒朗的温柔。
她强忍着冷风和僵硬的脚,提起裙摆,故作镇定地走向他。
好看是真好看,没人敢说她穿少了,是不是不应季啊。
傅程铭掌心握住她的双臂,被皮肤凉得一惊,“你穿得太少。”
她轻声喃喃,“我喜欢这个。”
她脖颈间的皮肤渐渐冻红了,“这是夏天的衣服,现在什么季节。”
“冬天。”
“多少度。”
“不到五度吧,又没有到零下。”
她像被抓包的学生,老师纠错,问一句,她答一句,还要抽空顶撞。
“听话,跟我回去换衣服。”
他伸手搂她,被她一躲,“不好看吗。”
傅程铭目光柔下来,“好看,但现在不能穿。”
冯圣法也劝,“唐小姐,您这太冷了,实在受不住冻啊。”
谭连庆随之应和,“好看是好看,也确实不经穿。”
“是啊,”万兴蕙拍拍她,“好歹套个绒大衣,里头穿个裤子。”
傅程铭继续搂上她,带人走了两步,“我陪她披件儿衣服,你们先聊。”
与众人告了别,两人匆匆的步伐隐入月色里。
他一面走,一面松手,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胸前大片的皮肤上。
唐小姐身上全部的热源有二,一,他的掌心,二,他的西装。
走到半途没外人了,他拦腰将她抱起,一刻不顿地,大跨步走进卧室里。
他轻轻放她坐在床边,到衣柜旁,“套哪一件。”
屋内没有灯,他们来不及,也忘了开,四目借月光对视。
她随手放了西装,双臂交叉抱着胳膊,手上下挪动着。
不回应,反倒先指摘他,“傅程铭,你好没意思。”
他开柜门的手愣住,等她后话。
“你好不懂欣赏。”
“我化了妆,化了三小时,我还贴了假睫毛,你一眼都不看,见面第一句不是夸我好看,是说我穿得少,煞风景,还是我问你你才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