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会被风吹来吹去,和可乐一起钻进嘴里。
前方就会是整片的蓝调时刻。
如果披萨凉了,她们就会用打开车的发动机,用车头给披萨加加温!
郑非坐在一旁,他听着罗心蓓的这句话,兀自想象了一下她的以前。
他有些妒忌地接受了那些画面中只有她与别人。
郑非对着空气撇嘴。
“听起来不错。”他的语气有些不以为然的嘲弄。
“嗯哼。”罗心蓓又点头。
“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玩过了。”她欢快地又说起来,“我有了艾莎,我没办法吃那些披萨,医生说我最好别喝太多可乐,因为它有很多糖分,即使是无糖也不太行。我没办法长时间开车,我的朋友们也开始忙于学业与实习。而等艾莎出生后,我的时间大部分都用来照顾她。”
她轻描淡写就列举了肯尼亚分离后令人无比好奇的两年。
眼中收敛了戏弄,郑非点点头。
“很辛苦。”他轻声说。
“不。”罗心蓓眯眼一笑,“一点也不。”
郑非笑了起来。
“或许我们可以假设现在是三年前。”胸膛中吸了一口气,郑非心满意足地望向了前方,“你怀孕了,吐得昏天暗地,然后我送你这台车用来安慰你,于是我们就一起出来兜风。”
对于郑非的假设,罗心蓓只是笑。
她不会说人不应该去美化没有走过的那条路,去和他一起沮丧他们不得不浪费的几年。
其实她也曾忍不住假设过,但是结局都以他们天差地别的人生而得到一个最符合现实的结尾。
如果在三年前,他们从未分离过。一起离开了肯尼亚,她被他带去了纽约。
没准她只是他的身边随便来去的一个女人,更没准,他不会允许她生下艾莎。
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
决定权从来都不在她的手中。
哪怕是现在。
法拉利呼啸开过,与一辆红色巨型卡车擦肩路过。公路开始随着丘陵而高低起伏,像海上的波浪,金色的阳光在红色的车身铺满一层耀眼的流线。
电台打开,音乐瞬间给公路之旅填补了没有谈话时的空白。
车顶缓缓落下,四面八方吹进车中的干燥热风立即加入了激昂的电吉他声中。
「babyigotsomebillstopay」
「maybeitsbeacusei’vebeenbad」
手臂上方卷起了白色衬衫长袖,搭在车窗边框。郑非点着头,他用手和脑袋一起跟着歌曲打着拍子。
衬衫解开了领口的三颗扣子,被风连连拍打在麦色的胸膛上。
他享受着速度与音乐,扭头看向罗心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