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欣是一点半气走的,那又会几点回来呢?
言露想,简欣也不是一个多能熬夜的人,应该不至于回得特别晚,她可以为她留一盏灯,可以等到她回来。
凌晨三点,言露坐在床边,拖鞋都没有脱。
手机快要没电了,她插上了电源线,百无聊赖地刷新着微博和读者后台。
简欣出去一个半小时了,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喝酒,会不会不太安全?
如果是和那么多朋友在一起的话,应该是不需要担心的吧。
再等等就好了……
凌晨四点。
言露忍不住给简欣发了一条消息。
——你快喝完酒了吗?什么时候回来?
末了,又补了一句。
——我等你。
凌晨四点半。
言露又给简欣发了一条消息。
——看到消息能回一下吗?就算生气了不想和我说话,发个标点告诉我你看到了也好。
凌晨五点,言露依旧没有等到回复。
自从离开了梁县那个满是烟酒气的地方,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家”外面的时间,也是可以过得那么慢的。
慢到……每分每秒都像是一种无声的煎熬。
她止不住要胡思乱想。
简欣怎么回事?是今天喝得特别多吗?
那些朋友也不像是作息很差的人,真能喝上一整个通宵吗?
这个点还没有半点动静……
是生气到不想回消息,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凌晨五点半。
言露没忍住给简欣打去了一通电话,却只听到了一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这就是简欣说的,怎么等都等不到一个人的感觉吗?
言露鼻尖酸涩,忍不住抓着手机哭了出来。
理智是在哪一瞬崩塌的?
情绪是在哪一刻决堤的?
她想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天好像在某一个极度寂静的时刻,悄无声息地塌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震响,就像是自然脱落的旧墙纸,带着许多风一吹便四处飘扬的尘灰,又脏又乱,还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