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并不是真的被孟柯白抱在怀里的,只是她现在的这副样子,无论被谁看到了,都会产生极大的误会。
就在此片刻之前,在灰鹰走过来开门的脚步声里,洛英慌了神,又急又恼。
她总不能一直双手捂胸、欲盖弥彰吧。
实在想不到办法了,她只能先转过身去,背对外面。
而转过身去的结果,就是面对孟柯白。
她与他隔了一点,并没有完全贴在他的身上。
而等到灰鹰走近,将那衣柜的门打开,室内明亮又暧昧的光线彻底照进来的时候,洛英才悄悄看清。
原来孟柯白的脸色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难看到了极点。
身后的灰鹰自然不知这衣柜里的几番春秋,只瞄到洛英那张半露的灰败小脸,关心问道:
“卫郊,你这是怎么了?”
洛英自然不能说出实情,只支支吾吾:“没,没什么。”
妙荷见孟柯白面色不睦,温温柔柔打了个圆场:
“困在这衣柜中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们了,无论怎么样,先赶紧出来吧。”
洛英只稍稍往边上挪了挪,轻声对孟柯白说道:“你先走,把我挡住。”
孟柯白一滞,叹了口气,还是率先迈了步子,走出了衣柜。
洛英则紧紧贴在他的身后,也跟着出来了。
一旁暗中观察的妙荷,这才看清了这位小厮的容貌。
眉清目秀,鹿眼樱口,皮肤白皙,这小哥长得如此标致,看上去也十分纯情无辜,还被孟公子这样宠溺,可真是好福气。
想到自己早早便身不由己沦落风尘,妙荷依旧笑道:
“早先,妾听鹰哥哥说起孟公子。孟公子收养鹰哥哥、培养鹰哥哥成才,妾就知道,孟公子宅心仁厚,是个古道热肠的大好人。”
“如今,亲眼见到孟公子这样温柔对待自己的小厮,更加坚定了妾的想法,鹰哥哥有孟公子这样的主子,真是他的福气。”
灰鹰却在这时插嘴:
“我家公子可不是对所有人都温柔的,只是对卫郊那样而已。”
洛英本来快放松下来了,突然头顶发麻。
妙荷想到孟柯白好男风,明知故问:“鹰哥哥,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却听孟柯白声音一沉,对妙荷正色道:“妙荷姑娘,我与灰鹰有事要谈,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虽是询问,但话语里满是不容拒绝。
妙荷阅人无数,当然知道孟柯白这气派绝非善类,欣然同意,对孟柯白施施然行了个礼,又冲着灰鹰嫣然一笑,这才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转身离开了房间。
等到妙荷关好门,灰鹰这才回过神,关切询问洛英: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一面,灰鹰请孟柯白再次坐下,而洛英摇了摇头,依旧不肯露面,只是还躲在孟柯白的身后,背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