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即使听到那样的声响,也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耳根发烫,心口猛跳。
他们不会要……
突然,洛英的耳廓一热,潮湿的、带着几分愠怒的话语,随着孟柯白喷薄的热息,一点一点传得清晰:
“卫郊,你的那位洛府大小姐,有没有教过你一句话,叫非礼勿视?”
身后这个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孟柯白,似乎也在轻喘,呼吸浓重。
灰鹰连声音都是滚烫的:
“妙荷,妙荷,你别这样……”
可妙荷却似天真烂漫:
“鹰哥哥,你说哪样呀?”
灰鹰哽了哽,更是无地自容一般:
“我、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不能那样……”
妙荷顿了一顿,再开口时,嗓音却是娇柔的嘶哑:
“鹰哥哥,你嘴上说着不嫌弃妾出身低微,不嫌弃妾人尽可夫、下贱卑劣,不嫌弃妾是个沦落风尘的女子,但你现在的种种行为,却还是在实实在在地拒绝妾……”
后面的那几句话,明显带着哭腔,就连搭在灰鹰小腿上的那双足,也开始跟着抽抽搭搭。
娇软美人落泪,任谁都顶不住。
就算是洛英这样的小可怜,也不由得对妙荷又多了几分同情。
妙荷再怎么冰肌玉骨、柳娇花媚又如何,灰鹰如果说了不要她,她也只能咽下苦泪,默默忍受。
心化了大半的人又何止洛英一个,灰鹰也软了语气,连连哄道:
“妙荷,你看你又在胡说。我灰鹰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便已经将你视作了未过门的妻子,又怎么会、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妙荷不语,只还在抽抽搭搭。
灰鹰有些慌了,只见他双腿微收,像是在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哄住面前被伤透了心的美人:
“从见到你第一眼,我便已经认定了你。抛绣球招亲这样荒谬,却还是让那绣球砸在了我这个无关之人的手上,这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是什么?”
见妙荷似乎停止了啜泣,灰鹰继续说道:
“妙荷,我之所以拒绝你,不是因为不爱你、或是看低你,恰恰因为你我即将正式成为夫妻,我若是在此刻轻薄了你,是在委屈你呀……”
妙荷未动,只低低“嗯”了一声,娇娇柔柔,断断续续:
“鹰……鹰哥哥,妾的心口好痛。”
灰鹰一下便紧张了起来:
“心口痛?怎么回事?刚刚我们行酒令时,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痛起来了?哪里痛?怎么痛的?”
妙荷夹着嗓子,嘶了一声,羞羞答答:
“这里……这里……鹰哥哥,妾心口好痛,你来帮妾揉揉,好吗?”
听到此处,洛英脑中似有一根紧绷的弦断了,酥酥麻麻,如春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