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落座,厂长直截了当的问,“张同志想和我们厂换什么?回扣还是编制?”
“都不是。”
张翠花干脆了当的拒绝,把厂长杀了个措手不及。
“啊?”厂长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门口。
想了想,“大肖,你也进来。”
大肖正看着人呢,坚守岗位,绝对不让人听见厂长和张同志说话。
但是厂长怎么又叫自己?
“关上门,大冬天的敞着门干什么。”厂长不高兴,“热茶都暖和不过来。”
训了人,又给个甜枣,“大肖,多亏了你,我才认识张同志这样的人才。”
夸完又调转枪口,对转张翠花,厂长疑惑道:“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和张同志长久做生意。”
回扣和编制都不要,还能要什么?难道真贪图他们这点肥皂?
不当吃不当喝的。
“哪个车间缺临时工?我有个亲戚之前犯错误去看守所蹲了几天。”
“那没事,没事。”摸到脉门,有东西牵扯,厂长就不怕到手的鸭子飞了,哈哈笑了两声,“又不是蹲监狱,算不了什么。更别说是临时工,编制运作运作也行的。”
“因为顿看守所,他原来单位不要他了。”
张翠花让厂长打包票,“肥皂厂真能要?”
“当然!”厂长还是想给编制,这样就能拿住张翠花,“但是一个临时工,张同志,我看你是大生意人,能让你张嘴的亲戚肯定也不是一般亲戚,还是正式工人更体面。”
“不用。”张翠花摆手,“在商言商,咱们做交易是交易,我给厂子临时工还能多产肥皂和我换,要你的正式工图什么?”
笑笑,张翠花话里有话,“真给了正式工,把我整车的油放下,厂长怕是都觉得亏吧。”
“哎,哎,哪有那么贵的编制。咱们关上门说实心话,真不要?”
厂长手里还真有那么几个编制,给谁不是给?
其他人都是远远的看不见什么时候的利益,哪有眼前的油好使?
“不要,就那临时工换。我一部分油当明年新肥皂的定金,以此来换这个名额,怎么样?”
张翠花放下手里的茶,“厂长要是没什么别的说的,我就先回去了。”
“那就要多换一些了啊。”
厂长笑呵呵的,“毕竟明年我们要增加生产线,肯定有很多新肥皂卖给你。定金自然也要多些。”
“没问题。”
走到货车前,趁大肖和科长去叫职工搬货没回来。
厂长跟张翠花道:“还真是把不准张同志的脉,人家都抢着要的编制都舍得放弃。怪不得生意做的这么大。”
“谬赞,谬赞。”
张翠花仍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