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懿在他的怀里闷闷的。
“好,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买。”
沈钰楼听她这孩子气的话不禁笑道。
好容易将人哄好,沈钰楼叹了口气,拉着沈知懿在一旁坐下。
沈知懿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揉了揉鼻尖跟着沉默下来,似是知道他将要说什么一般,安静地等他接下来的话。
沈钰楼斟酌着语句,轻咳了一声开了口:
“去年五月,太子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下旨重审当年沈家之案,所有的证据均由裴淮瑾,也就是如今的内阁裴阁老呈了上去。”
他看了眼她的反应,见她轻垂着眼睫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才接着道:
“但此事需要三司会审,一整套流程走下来,直到前段时日才有了结果。”
沈知懿猛地攥紧沈钰楼的手,抬头紧紧盯着他,紧张道:
“翻案了,对不对?”
“嗯。”
沈钰楼颔首,语气低缓:
“父亲是被人诬陷,证据确凿,沈家……平反了,不仅如此,圣上还恢复了父亲生前的官职,为沈家造了陵寝,将春黛的牌位也移了进去,圣上也恢复了你我的身份,从此,沈家再不是罪臣了。”
沈钰楼喟叹:
“知知,你我再不是罪臣余孽了。”
沈知懿眼圈红红的,不过她如今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想起沈家就哭得不能自已了,历经了这么多事,她终于让自己坚强起来。
沈知懿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笑道:
“哥哥,我们过些时日回京一趟,去祭拜父母大哥和春黛他们,也向他们说说这个好消息。”
沈钰楼欣慰地摸了摸沈知懿的脑袋:
“好。”
言罢,他看着她,欲言又止了片刻,终是问出了那句话:
“知知,你心里还有裴淮瑾吗?”
沈知懿一愣。
从去年冬末初春几人来到这里,到今年的夏日,整整一年半的时间,她都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刻意不去想裴淮瑾。
甚至为了避免想起他,她连从前京城里发生的事都很少想起。
如今被他乍然问起,沈知懿的脑中第一时间浮现起的,竟是那年上元灯节人群汹涌中,他将一盏兔子花灯举到她面前时温柔带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