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霜脸色唰地一白,手足无措地站着,磕绊道:
“没、没什么呀,我们、我们……”
“等会儿再同你算账!”
谢长钰一把将沈知懿打横抱起,正要往门外走去,忽然,怀中的姑娘一把圈住他的脖颈,扑在他怀中,神色痛苦的在他耳边小声唤了声:
“裴淮瑾……”
谢长钰的脚步一顿,原本盛着怒火的眼底忽的一下黯了下来,缓慢涌起痛苦和绝望。
他闭了闭眼,将沈知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安置好,齐身看着沈知懿的眼睛,喉头吞咽了一下,哑声道:
“沈知懿,你方才……在叫谁?”
沈知懿脑中像是被搅浑了一般,头晕目眩,等到她缓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谢长钰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黯沉的眼神小心翼翼看着她。
那一眼中的悲伤和绝望令沈知懿心底莫名一酸,不知怎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随着她眼泪涌出眼眶,谢长钰眼底的绝望更甚。
他颤抖着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小心翼翼又痛苦地重新问了一遍:
“沈知懿,你刚才,在唤谁的名字?”
沈知懿小嘴微张,水雾弥漫的眼底盈着茫然,眨了眨眼,奇怪道: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叫了谁?只是脑袋里忽然出现了这个名字,裴……淮瑾?是谁呀?”
沈知懿说完,明显感觉谢长钰重重舒了一口气。
他在她脑袋上弹了一下,故意凶道:
“我还想问你呢!沈三,你是我的未婚妻,下次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我就……”
他俯下身凑到沈知懿耳朵边,悄悄说了三个字。
沈知懿身子一僵,小脸肉眼可见地泛了红,推了推他,嗔瞪他一眼恼道:
“谢长钰你再胡说,我就将你的嘴巴封住!”
“封住了还怎么亲死你?”
谢长钰作恶般故意把“亲死你”那三个字又重复了一遍,赶在沈知懿恼羞成怒前笑着退开了半步,回头威胁般扫了陈秋霜一眼。
陈秋霜见男人唇角还带着同沈知懿说话的笑意,看过来时黑沉沉的眼底已像是淬了毒,吓得不禁一个哆嗦,腿一软坐回了榻上,心底一连串的后怕。
第二日沈钰楼刚一回来,谢长钰就迫不及待将沈知懿昨天的事告诉了他。
沈钰楼闻言动作一顿,蹙了蹙眉,随即又道:
“先不说这些,她暂未恢复记忆便不要再刺激她,昨日我在永州的时候,得到消息,年后有一支商队从北羌由甘州入境,他们的队伍中携带了一株血竭,我们得尽快赶过去将血竭买到手。”
“那沈知懿呢?”
“她……”
沈钰楼也犹豫了。
如今沈知懿身边知道她所有事的,就只有他和谢长钰,倘若他们两个都走,沈知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