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那日中的鬼枝藤毒素比他重了数倍,此刻发作也比他早些,怕是在房内早已难。耐许久。
他的声色低哑:“师尊……可要我帮忙?”
谢微远强忍着,还想唤他,体内的毒素却再次来袭。
“你我是师徒,不可如此……”
他的声色颤然。
帘外清风拂过谢微远汗湿的鬓发,卷起一阵清冽的花香,流连于沈云烬的唇齿间。
他喉结滑了滑,拿起桌案上的一盏未用过的蜡烛。
“师尊,当真不要吗?”
沈云烬还未等到那人回答,就坐到桌前,三两下撩开桌布,指尖把玩着那盏红色的蜡烛。
蜡烛像是点燃了火般,瑟瑟发抖,在他指尖流出蜡液。
谢微远攥紧床。褥,脸色羞。红:“别……”
“别什么?”
沈云烬眼色一暗:“弟子只是在帮师尊疗伤。”
蜡烛愈发颤抖,却怎么也燃不尽。
沈云烬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
他体内的毒素此时也被勾得纵起,于是指尖轻轻碾过蜡烛边缘。
“这蜡烛怎么也烧不完,不如……弟子再给它加把火。”
他将蜡烛放下,转而指尖撩开轻衫,拿出一盏能烧得更旺的蜡烛。
而那蜡烛早已经被点燃。
“师尊……可否帮弟子把蜡烛吹灭?”
谢微远瑟抖如风中雨露,既想推开他,指尖又克制不住地乞。求着蜡烛的热意。
他的理智已然昏沉,交纵的情意将他的脑子搅成一片乱麻。
谢微远此刻的姿态,更像是欲拒还迎。
蜡烛有一种熄灭的办法。
那便是将蜡烛夹在白色的桌布之间,桌布夹着蜡烛顶端的火焰反复摩挲,才能将其熄灭。
桌布若是一不小心让蜡烛玩过了头,就难免毁了桌布的洁白,染上红色的蜡液。
谢微远的处境就如同这桌布一般。
他迷蒙地望向落帐顶端,如濒死时坠入泥潭的白鹤。
忽地——
门外一阵敲门声起,惊扰了燃烧的蜡烛,蜡烛在风中轻轻闪烁着。
谢微远眸间霎时清明不少,慌张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