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在屋里听傻眼了。
他可算知道这俩人怎么把关系弄得这么僵了。
这么个谈法,没打起来都算彼此脾气好。
生长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不同,思想理念更是截然不同。
路屿舟不能接受盛开济结果至上的行动方针,盛开济仅有的一些愧疚,也在路屿舟的执拗里消耗殆尽。
要不是亲父子呢,一个狗脾气。
“很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关怀和照顾。”
气氛冷了几分钟,反而是路屿舟先开了口。
然而随着他几句话落下,氛围不仅没有缓和,反而如骤然绷紧的丝弦,一触即发。
“很抱歉,您对我的人生规划,并未得到我本人的采纳。‘路’这个姓氏我用得很顺口,没有改的打算,不如我们还是一切照旧?或许十七年前的意外,正是天意认为我们不合适,短暂的父子情谊,不如到此为止。”
“……”
路屿舟耐着性子说完了最后几句,说完就要走,起身幅度过大,座椅甚至滑出一米远。
盛开济原地没动,不悦地沉声道:“与长辈告别时,要直视对方的眼睛。”
路屿舟都快把盛家大宅炸了,还管什么礼不礼貌。
盛遇都怕他扭头对盛开济说一句:直视我,崽种。
眼瞧着路屿舟就来到窗前。
盛遇躲在窗帘背后,慢半拍地意识到该跑了,刚一转身,撞上走廊侧边的摆台,上面的薄胚花瓶左右一摇晃,哐当——
砸了下来。
“……”
满地花瓶碎片。
盛遇抱着一碟子水果,心虚地朝后看。
正对上了落地窗外,路屿舟愕然和疑惑糅杂的目光。
怔愣了片刻,路屿舟把视线移到地面,又移到盛遇脸上。
他那张刚发完火的帅脸诡异地舒展了些,挑挑眉,满脸写着:你、又、闯、祸、了。
两分钟后,盛遇和路屿舟一起站到了露台外面罚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