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遇被扎扎实实压住,动弹不得,但还是想笑,感受着路屿舟近在咫尺的呼吸,自己也凌乱地喘了几口气,平复着说:“你要是再敢说我跟夏扬不一样,我就跟你绝交。”
盛遇总嫌路屿舟记仇,实则自己毫不逊色。
兴许是摔蒙了,路屿舟许久片刻没动弹,手肘支在盛遇身侧,勉强支着上半身,“……你为什么非要跟他一样?”
他气息微乱,缓慢炽热地撩拨着盛遇的颈窝。
盛遇被喘得痒,撇开了脸,清晰的颈侧线条暴露在月色下,随着呼吸缓慢收紧,又放松,像一件具备了生命的艺术品。
“我把你当特别重要的人,有来有往,你也得单独辟一个角落放我,至少,得跟夏扬齐平。”
友情里的占有欲分毫不逊于其他感情。
盛遇不喜欢剃头担子一头热,他把别人看得重,那他在那人心里也要有同等的地位。
这才公平。
路屿舟嗤笑了一声,不知道在笑什么,整个躯体都在细微震动。
盛遇不满地推了他一把:“有什么好笑的。”
两人压在一块儿,几乎没有缝隙,燥热的体温和气息彼此纠缠,像两块互相融化黏在一起的黄油。
一点点轻微的动作,都会异常鲜明地传达到另一具躯体上。
路屿舟稍微使力,翻坐起来,往一侧挪了些距离,双手后撑,眉眼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色冷清晦暗,模糊了他比平时显得温柔的神色,红透了的耳根也被夜色掩盖。
“睡吧。”
他说。
“我不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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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过后,盛遇和路屿舟又恢复成从前的相处模式。
盛遇非常喜欢跟人勾勾搭搭,肢体语言是他表达情绪的一个重要途径,经常走在路上没事就用肩碰一下夏扬,等夏扬反应过来,他已经神采飞扬地跑远了。
当然,他最爱撞的是路屿舟。
路屿舟的反应跟夏扬不同,这人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每次盛遇挨边,他就会闪电般探出手。
有时抓盛遇的手指,有时抓盛遇的后颈。
十次里面,盛遇大约有两次能避开。
跟路屿舟玩这种‘比比谁更快’的游戏,成了枯燥学习里唯一的乐趣。
盛遇乐此不疲。
作为重高,一中不负众望地剥夺了他们的假期。期末考完,刘榕站在讲台上语重心长:“高二,是最重要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