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跟他碰了下酒瓶,抬手就灌了半瓶进去。
赵言誉赶紧去拦,“慢着点喝。”
方寸放下酒瓶,撑着头看面前来来往往的人,“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唐夏想把酒瓶从他手里拿出来,在并不明亮的灯光里,方寸使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当时跟冯宗礼结婚,是真觉得,我能在我爸面前扬眉吐气的。”
“我觉得,他就是再不为金钱折腰,起码能因为我这么大胆的举动而对我刮目相看吧。”
方寸手臂摇了摇,“结果是一点也没有,更看不上我了。”
“我甚至觉得他都松了一口气,他彻底摆脱我了。”
“哎呀,我还眼巴巴地指望他高看我一眼,真的对我有那么一丁点的满意呢。”
在酒吧里,多的是借酒浇愁的人,方寸就是在这里嗷嗷哭也不会显得突兀,但他还没哭出来,先笑了。
“人家都是为情所困,我这是干嘛呢,因为我爸没夸我所以在这儿哭鼻子?”
方寸捂着脸笑起来,“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赵言誉把方寸手里的酒抽出来,“方寸,你喝多了。”
方寸摆摆手,趴在吧台上。
唐夏和赵言誉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方寸抽出手机看了眼,扔在吧台上没接。
“谁的电话?”
唐夏问。
“冯宗礼的,查岗的电话。”
“你不接啊。”
唐夏探头看了看,手机铃声仍然在规律地响着。
方寸坐起来,盯着手机,“冯宗礼凭什么查我岗,你说真有意思,我又给我自己找了个爹。”
他按掉电话,从唐夏手边把啤酒拽回来,“早知道当时就不挑冯宗礼,换别的目标好了。”
唐夏看他一眼,“广撒网的叫攀高枝,像你这种看上一个人,然后费尽心思的让他喜欢上你,这种我们一般叫追求。”
“那不是显得我眼光更差,”方寸嗤笑一声:“自投罗网。”
”“话不是这么说,”唐夏哄他,“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完全可以凭借你丰富的被压迫经验,和冯宗礼做斗争啊,对吧,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有道理。”
方寸把电话回过去,“喂!”
冯宗礼的声音带着和酒吧格格不入的沉静,“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