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咆哮一声,带着怒意化为黑影向高空袭去。
黑影与剑光相撞,剑意在对冲中弱了几分,云巡呼吸一乱。
魔主见她势弱,愈发嚣张地冲过去。
云巡连退数步,忽然肩膀一沉,按下一只冰冷又熟悉的手。
她不由得侧目望去,眼前掠过师尊的墨发和宛若仙人的侧脸。
他注视着地面,神情未有半分波澜。
“静心。”
“剑修要信剑,剑下无不可胜之人。”
祁川的声音很好听,像潺潺流水清冷干净,却也凌厉。
初次听的时候或许会觉得他不近人情,久而久之便知道,他并无怪罪之意。
祁川伸手一指,原属于云巡的一道剑意便为他所用,受他所控。
他轻描淡写一挥,这一道剑意便磅礴数倍,狠狠撞向魔物。
原本志在必得的魔物脸色大变,仓皇中无处可逃,在这随意一指下湮灭。
直到此处再无魔物可以威胁到女子的性命,云巡从混着血色的魔气中招手一挥,一枚泛着绿光的魔核漂浮在她手心里。
祁川的手按住了云巡的肩膀,足尖一点,法阵发出银光。
再睁开眼,他们已然回到了燕临山巅。
“是巡儿学艺不精。”刚一落地,云巡便悄悄扯了扯祁川的衣袖,“师尊不要生徒儿的气。”
祁川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面无表情地拂去她肩头落下的雪。
巡儿总是过分懂事,从不叫他烦心。
祁川在雪地里捡到这个小孩的时候,她被冻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固执地要凑到他跟前。
当时祁川以为,自己要多一个麻烦了。
但那只小小的手,轻轻搭在他手心里的时候,祁川的心微微地颤了一下,从而反过来虚握住她。
云巡这孩子不一样。
她乖巧,话少,甚至有些木讷。
木讷到让人有点不放心。
祁川拧了拧眉头,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是你的错,是魔物煞气太重。”
云巡抬眸,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巡儿必会多加练习。”
祁川淡淡地看着她,原本打算说的“不可心急”,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是啊,时间越来越紧迫了。
自从百年前崆缈灵师算出魔云天陷大劫,祁川乃唯一破解之法时,镇守燕临山便成了他的使命。